比如世子最体贴的脑筋题目。
“少夫人, 齐侍卫来了。”守门的婆子近前来禀告, 宁茴幽幽地瞅着她,“他来做甚么?算了, 让他出去吧。”
方随依言把那光秃秃的叶杆子拿了起来,他放在鼻子下轻嗅了两口,又叫齐商帮手取了一杯茶水拿了一把剪子,将叶杆子剪成细段儿浸泡在茶杯里,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候,他又轻嗅了两口,拧着眉把杯盏放下。
齐商无语地接过他手里的药箱,“你本身好歹是个大夫,这身板儿也太虚了。”
齐商带着吴太医往外走,宁茴却又说了声留步,叮咛青苗道:“你去把我们从庄子里带返来的那几盆茉莉花掐了些过来拿给吴太医看看。”
“费事吴太医了。”
隔着丝绸帕子,吴太医手指轻搭在她的手腕儿,另一手摸着髯毛,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
她拧着眉头堕入自我思疑,齐参议要桌上的茉莉花枝她也没放在心上,叫了人送他们出院子,又叹着气去了院子里薅草。
宁茴的目光来来去去地在他身上打转,吴太医被看的老脸发红,轻咳了一声收回击,正色道:“少夫人这些日子的吃食里可有甚么寒凉之物?”
这事儿本来应当早些办的, 只是他们刚从盛州返来, 督御司事多繁忙,一时得不了空,直到现在才堪堪抽出余暇来。
“仓猝唤了部属来,但是世子身材有甚么不适?”
吴太医点点头,不紧不慢道:“如此便是少夫人体内带寒,还是要好生温养,老夫转头开个方剂再辅以食疗,半月以内应当就不成题目了。”
方随难堪地从衣衿里取出帕子抹了抹汗,“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可不是那么好治的,再说了医不自治。”
她面有郁色,青丹青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便由着她去了。
裴郅食指轻抵着太阳穴,唔了一声,道:“这里也没题目?”
中间侍弄笔墨的侍女不觉看直了眼,到底在这屋里服侍了半年,她又很快回了神,秉着呼接收回了视野,心头惴惴不安,唯恐叫坐在雕兽刻鸟黄花梨木椅子上的人发觉了,和上一任服侍的落个同一了局。
裴郅没有答复他的问话,而是指了指桌案上的东西,“看看这个。”
“说的是啊。”青青草原也叹了一口气,可惜全被那一道雷给劈废了。
裴郅慢悠悠地扯了一片叶子,任由它飘落在紫玄色的披风上,顺着银色镶边儿落在了地上,他一边和齐商说着督御司里的闲事,一边手上不断扯着叶子。
裴郅撑着下巴眼睑微垂,长睫踥蹀,长年方向惨白的面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花枝上的叶子叫裴郅尽数折了个洁净,他指尖捻着杆子,横在面前,细瞧了会儿,黑漆漆的眸子里缓慢地掠过一丝冷厉。
架子上的铜盆里已经换好了温水,宁茴洗洁净了手上的泥屑,接过洁净的帕子擦干,坐在凳子上伸脱手给吴太医瞧了瞧。
水蓝星中医早已失传,宁茴猎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位老太医,“青青草原,如许真的能摸出有没有病吗?”猎奇异,中医感受仿佛都会仙法。
宁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只哑巴熊。”
屋内的侍女在他们言说闲事的时候便已经退下,屋内只要齐商俱细禀报狱案的声音,裴郅很少出声,多是疲懒地应上一个字,说到最后他也只是冷嗤一声,面无神采道了句:“蚍蜉撼树,不敷为虑不必理睬。”
青青草原正在给草原空间松土,听着她絮干脆叨也不感觉烦,“好啦好啦,既然没题目就不要再纠结这个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去千叶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