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又眨了下眼。
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跟着流水的颤抖和顺地抚过耳侧。
他说,“流萤,展开眼看头顶。”
他俯下|身,从岸边繁花锦簇的红色小花中掐下了一朵花蕊,用指尖碾碎了悄悄地抹在了掌内心。
被他悄悄握右手的一样赤着脚站在浅浅的水中的青衣女子目光冷酷如初,说道:“我又有何惧。”
云清岚对她的表示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
迟墨渐渐地展开了眼。
当温凉的湖水漫过下颚时,云清岚轻声道:“流萤,屏息。”
旋即他起家,用涂着粉末的手渐渐地覆在了她的面前。
迟墨下认识地想要缩回脚,却被他悄悄托住了脚踝。
将最后一只鞋子脱下,他半仰起脸,刚巧迎上了她半阖着垂下眼睫的眼神。
而后他便也在她身边坐下了。
“如果不把鞋子脱掉的话,等它干了你会感觉难受的。”
云清岚俄然开口问道:“流萤可晓得‘映雪湖’映雪二字的由来?”
迟墨看了他半晌,而后诚笃地摇了点头。
而后,他走下台阶,鞋袜浸在了水中。
当低头看到水中她比流水更加透辟的脚背时,云清岚顿了顿,旋即笑道,“凌波独舞旋莲足,慧识姝容更几人?”
云清岚收回落在她双目之上的手掌,悄悄地靠过了身。
说着,云清岚将迟墨的手按下,指了指他们正坐着的处所,“这是大鲸的尾巴。厥后的人把它修成了台阶。”
云清岚谛视着她的每一个神采。
被手掌覆盖着的面庞有些微微动容。
迟墨忙扯住他的手腕。
他用枯燥的帕子擦洁净了手,又将帕子放回了袖间。
他们的眼神在交汇之时碰撞上身后滚滚的浪声以及头顶闪动敞亮的灰尘,从而出现了刺眼而长久的光。
他这么说着,走下了台阶,向着湖面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