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夙来清冷毫无波澜的声音已是沉了下去,如天光雪影普通没有任何情感的声线可贵染上几分薄怒。
迟墨下认识地今后仰了仰身,纤长白净的脖颈也就顺着她的这个姿式透露在了唐淮墨的眼中,近看就像是特地送到了他指尖之下一样。
但是唐淮墨却不晓得后果结果。
她缓了好久才缓返来:“……你在我床边做甚么?”
“成成成,我放手。”
穆梵撑着脸委曲地看她:“小丫头,如何办——”
这么说着,她伸手将掉在本技艺肘处的衣袖拉上了肩膀。
他笑了笑,带着凉薄笑意的唇角往下一压便就伸展成了一道极其和顺的弧度。虽是转眼即逝,却令人难以忽视。
“宝儿少时恶着衣,皆是我衣其裳。”
果不其然,就又见他放动手,抬起了沉沉的眸子,问道:“宝儿在宫中为皇太后医诊,可对这迟姓医女有所耳闻?”
而迟墨却只感觉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抿下唇角,思前想后,最后能说出口的不过两个字,“为何?”
他正替她穿上另一只衣袖,听她问道,就非常随便地回道:“嗯,怕是感觉无聊吧,便就进宫看看。”
一刹时便有甚么东西压了下来,他突然失语,只感觉心间微涩,有一种很奥妙也很微小的感受,呼之欲出,但又期近将众多的时候被烦复的思路沉默,令人欣然若失。
迟墨:……
衣袖正穿到她的肩颈处,她一抽手,衣衫就松松垮垮地靠在她的手肘处。
迟墨:“……”
唐淮墨替她将衣服穿好后就去清算她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