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顿时面前一亮，抛下一句“那你等我”又钻回了里间。
路易内心：当我不晓得你家开着瑞阳最大的胭脂铺吗？你就是想偷懒趁便找乐子罢了！不过学乃至用……勉强过关吧。因而路易没有再吱声。
固然比孟岚还大几个月，画眉却仍然一团孩气，整天光晓得傻玩。谁让她娘是十九哥的奶娘，两人又是一块长大的，十九哥也情愿宠着她。不过这些不是她该说的，胭脂笑了下往外走去。
孟岚笑道：“没人叫你，你去忙吧。”
听到外室传来的口哨声，画眉悄悄伸头看去。只见十九哥穿了身浅蓝色的孺子衫，正坐在书桌前捣花汁，桌上还摆着些制作胭脂的质料。
半晌没听到体系的聒噪声，孟岚勾起嘴角：小样, 当我治不了你？
画眉吐了吐舌头，正要缩回脑袋，却听孟岚道：“池子里的荷花开了，待你忙完我们去摘几朵，趁便摘几片荷叶早晨做荷叶鸡。”
“谁叫我？”倒是画眉从里间伸出颗脑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而路易那边，当他想偷懒、玩耍的时候，只要给出得当的、能够压服路易的来由，就不会被扣积分。
“今后每日描红三页，誊写一页，次日交与我查抄。”
孟岚抬抬下巴指向桌上的白瓷盒：“把这两盒胭脂送去我娘屋里，就说是我亲手制的。”
“指实掌虚，运笔在腕……手腕放低些。”李秀才不紧不慢道，“现在你春秋尚小手腕力量不敷，待练个一年半载写出的字也就能见人了。”
“胭脂！”
胭脂抖了抖手中衣裳，细心收进樟木箱子，半晌才道：“但是算命先生说十九哥要考中进士才气保住性命呢，女孩子如何考进士。”
很快孟老爷就请回了一名姓李名陇的秀才, 这李秀才刚好也是平康县人, 因家中贫寒又屡试不第, 这才出来讲授以赚取束脩养家。
胭脂看了眼表情降落的画眉，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没出声解释。和画眉不一样，她感觉十九哥扮成男孩是件功德，且不说老爷只要这一根独苗，看老爷的那样也不想过继二老爷和三老爷的儿子。这类事她小时候也见过，过继那家的女儿日子过的可不如何舒心，不过这些说了画眉也不懂。
胭脂瞅了她一眼：“发甚么愣，快放到箱子里去。”
李秀才递过一叠纸并一本书册：“这本字帖是初学者用的，归去好都雅看把字帖记熟，做到心中稀有，今后写字时不要看一眼写一笔。”
见先生终究走了，胭脂和画眉这才上前来清算桌子，画眉有些心疼的给孟岚揉手腕：“先生好狠心，竟然让十九哥提着腕子写了一个时候的字。”
幸亏好赶上孟府买人，十九哥又一眼看中她，这才逃过一劫。想到才十一岁就被迫梳拢的亲姐姐，胭脂感受背后发凉。她悄悄发誓，这一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要酬谢十九哥的恩典。
胭脂和画眉正在阁房清算衣物，那些筹办孟岚规复女儿后穿戴的衣物金饰现在都用不上了，只好收起来。
两人默不出声的持续清算着，阁房静悄悄的，外边传来捣杵和研钵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胭脂的思路开端飘远。
“唔。”李秀才对劲的点点头。虽是贩子之子在礼节方面倒是不错，脑筋也算灵光，就是玩心太重偶然向学。也罢，他不过是赚个束脩，门生想学他就多教些，如果不想学他也省点心。余下的精力他也好多多复习功课，以备下次乡试。
孟岚：……呵呵~~
路易：……[你别妄图了，学习哪有速成的，特别是软笔书法。]
孟岚笑道：“胭脂说得对，读书哪有不刻苦的，此后练熟了也就好了。如果字丢脸，考官连卷子都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