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煜见他们倒地,只觉浑身最后一丝力量也要用尽,受伤的处所一抽一抽地疼,疼得脑中想不了任何事,他终究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地盘的气味灌入他的鼻中,炽热的太阳炙烤着他的身材,他感遭到本身身上的血在敏捷流失,下身和右腿痛得近乎麻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听到了人声,但他的认识却已不受节制地离他而去了。
俄然之间,他只感觉身畔轻风拂动,心内蓦地一惊,就欲往一旁跃开,但来不及了,已有一股大力击在了他左后肩上,他疼得惨叫出声,立即便觉胸腔翻涌,喉头涌起一股腥甜之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吐了周重煜一脸。
“你留下我的手,我奉告你……位置……”周重煜仿佛顿时就要晕畴昔了,他气若游丝,这话说得几不成闻,到最后底子听不见了,“就在……”
杨南天方才一刀落空,便在那一空当,本技艺下就已身亡,他不由心头大怒,持刀又往周重煜劈去。周重煜却不去抵挡,他身形斜斜纵出,过去前面那几名贼匪而去。那几名贼匪见他忽至身前,剑身寒芒耀动,一时都是惊惧非常,即便举起兵器迎战,招式也是狼藉得不成章法。
周重煜剑尖本要从那第四人的两柄板斧间隙处穿过,刺往他的咽喉,此时却不得不撤剑返来,往旁一闪,避开杨南天这一击,同时长剑递出,往杨南天肋下刺去。
这变故来得俄然,方才站在近处观战的两名贼匪见状,一时都有些吓呆,等瞥见周重煜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才想起应当有所行动。
“你……你还想要秋声的骨灰吗?”周重煜道,他越是说到前面,声音越是低,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快听不清楚了。
杨南天拿刀指着他的脸,却没再下刀,他瞥见周重煜神采惨白,额上疼出了一层汗珠,内心俄然生出一股非常的称心,他忍不住笑道:“周重煜,我承诺过秋声不会杀你,但我却没承诺他,不能伤你。”
他的刀在周重煜脸上半寸处,沿着他的表面游走。周重煜只觉那刀的寒气扑到脸上,令人背脊发冷。
这一吐完,他却再也支撑不住,竟然就这么猛地倒在了周重煜身上,再也不动了。
他被这声音差遣,挺剑再度攻上。他的剑法本就凌厉霸道,此时使尽尽力,只攻不守,招招都是狠辣凶悍,直往人关键而去。杨南天刀法不及他快,一下就被他逼得只能防护,即便周重煜不去戍守,他也分不出进犯的空地了。
“我早该想到,把你废了,你就不会叛变秋声了,”杨南天将刀往下,挪动到周重煜的右手手肘处,“右腿残了,右手也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