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檀起了身,正色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并非是我不肯意替夫君美言,而是我夫君无需我多言。一是一,二是二,若当真有本领,何必我夸出花来呢?更何况,我夫君为人朴直,最不喜我多管闲事。以是,我便不在王妃娘娘面前多话了。”
“我记得,弟妹畴前是住在衡德乡间罢?”秦檀忽而提起了杨宝兰的出身。
那边的英儿绝处逢生,赶紧拥戴秦檀道:“夫人说的是!夫人说的是!英儿有了夫人赐的王母玉镯子,又岂会去偷库房当中的圩琪玉镯子呢?”
杨宝兰说的流利,内心对劲非常。
“宫里头的恭贵妃娘娘呐,想请您过椒越宫说话。贺夫人,外头请吧。”
“媳妇给娘存候了。娘本日如何来了?”秦檀问完安,命丫环端茶理座。
“如何个,现在秦三怕是半点儿银钱都掏不出了吧?”
“等着吧!”青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就不信,谁能在我们夫人这儿占便宜!”
“贺家库房里的?!”青桑惊奇,“英儿如何会做这类事?”
杨宝兰出身落魄小处所,家世浅显,这是她最大的痛点。秦檀俄然提起这事儿,让杨宝兰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普通。
秦檀的刻毒果断,让红莲噤声不语。她晓得,自家主子固然无情了些,但恰是因为这份无情,主子才气在秦家杀出一条血路,差点儿就嫁入了东宫。
杨宝兰没在秦檀手里讨到好处,反而被婆婆罚了一顿,内心怒怨横生。她向来刻薄,出了岔子从不从本身身上找错,反而是先恨起旁人来。这一回,她越想越气,竟对方素怜有些愤怒起来。
英儿未推测秦檀如此风雅, 忧色盈面, 忙谢恩道:“谢过夫人。”
贺旭听了,倒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道:“那方姨娘和顺良善,你如何恁的诬人家教唆诽谤?整日忙这些口舌是非,谨慎我休了你!”
“弟妹,我的意义是,不必看了,这不是库房当中的镯子。”秦檀下了座,走到英儿身边,牵起她的手腕,将那镯子展现在世人面前。
贺老夫人面若寒霜,重重用拐杖敲了一下空中,道:“老二家的,你年纪悄悄,如何就胡涂了?你随随便便的给你嫂子泼污水,真是丢人现眼!你归去闭门思过旬日,不得外出,免得给你嫂子添堵!”
但见这匣中,放了一个玉镯子,格式、玉色,皆与秦檀赐给英儿的那只相差无几。一旁的红莲见了,面色蓦地一变,怒道:“这镯子瞧着宝贵,如何会在英儿的匣中?!莫非是英儿胆小包天,偷了夫人的东西?”
但既然夫人开了口,英儿不疑有他,惶恐道:“英儿怎敢和夫人说借还之事?英儿的身家都是夫人的, 那东西由夫人拿去了, 是英儿的幸运。”
“老二家的,你再给你嫂子说一遍。”贺老夫人坐下,瞧向杨宝兰,一副懒得再叙的模样,“你说你嫂子治下不严,院中人手脚不洁净的这事儿,再仔细心细讲一次。”
“英儿, 我听青桑说你生辰就要到了。我另赐你一个镯子,算是贺礼。”秦檀笑盈盈的, 将一个玉镯子递到英儿手中, “玉需人养,你常日无事, 可将这镯子戴在手上。这是主子给你的恩赐,无人会说闲话。”
妇人们面面相觑,收了各自的礼品退下来。秦檀身边那两个妇人又开端窃保私语:“这是顾忌着王府颜面,不肯明着收礼呢。十有八|九,要我们暗里再往燕王府里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