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体贴。”谢均道。
宝珠安抚道:“娘娘莫急。如果皇被骗真喜好这个秦氏,早就归入宫中了,哪能任由她在眼皮子底下无所事事地闲逛呢?可见是并不上心的!”
“在的在的,只不过他在前朝。”二皇子点头。
“均哥说罢,朕不见怪。”
恪妃赐给秦檀的枇杷,吃起来滋味甚好。这枇杷是南边上供上来的,真是时令的生果,表面瞧起来金澄澄的,味道也是酸甜适口,又分给了红莲一个。
可若说皇上有至心,那未免也太好笑了!向来帝王皆薄情,更何况是喜怒无常的今上呢?只怕是将那秦女佐捧着哄个两三回,就立马破罐子破摔了!
可他确切也猜不透,皇上干吗亲身来瞧这秦女佐?不过是个女人罢了,随便招招手就来了;他是天子,有哪个女人不是他的?
秦檀谢了恩,退下去了。
“这才叫本宫焦急!”恪妃咬牙道,“遵循皇上的性子,向来是瞧上谁,就直采取了。可这一回,却有耐烦等这秦氏亲口承诺,心甘甘心肠做妃嫔。可见……皇上这才是真的上了心!”
秦檀微惑,但还是擦了擦手,起家了。她推开门,便见到五岁的小男孩儿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一副猎奇模样。看到秦檀跨出来,二皇子便笑起来,暴露未换的乳牙,道:“秦女佐,今早晨也是宰辅大人让我过来的!”
莫非……皇上不想用强的,想用至心打动这秦女佐?
谢均答:“等皇上何时发觉檀儿真正的性子,不再单单说檀儿是个‘倾慕权势’之人,那便是皇上动心的时候了。只不过,皇上日理万机,想来是得空细查的。更何况,皇上乃人中龙凤,檀儿婚配不得。”
刘春乐呵起来,笑道:“皇上您瞧!那秦女佐还是清算清算,出来驱逐您了!这模样,清算得还甚是像样呢!可见天下女子,都是心系于您的。”
谢均从西暖阁里起家,向李源宏道恩。罢了,他昂首,瞥见李源宏面上的不豫之色,便问道:“皇上不是去了恪妃娘娘宫中?但是碰到了甚么事儿?”
几人领了小公主, 到了恪妃宫里头。宫殿里有一股淡淡果香,又见恪妃面前摆了几个黄澄澄的枇杷, 大宫女宝珠正谨慎翼翼替恪妃剥着枇杷皮。
谢均闻言,有些哑然。“皇上……莫不是觉得,秦女佐,真的是只欢乐臣的权势吧?”谢均试问。
谢均摇点头,叹道:“皇上,你若当真欢乐她,便不会是现在如许设法了。您乃天子,自是不必去体味一介臣女,也不会对她过分上心。既如此,不如罢休吧。”
打头是两个提着灯笼的小寺人,以后又有提着香炉、拂尘、唾壶的,个个都低着头,盯着石灰青的鞋尖儿,似上头有甚么宝贝普通。那龙辇环以朱栏,饰以金玉,黄绒的云带与褶裥,可谓是豪侈已极。背面又跟了十来个主子,打着孔雀扇与玄武幢,气度实足。
夜色有些深了,外头传来了宫女的声音:“秦女佐,二殿下又来瞧您啦。”
恪妃低身恭送了李源宏。
“恪妃,看模样,你是想拘着秦檀一辈子了?”李源宏问。
哄罢了敬宜,恪妃拿帕子擦了擦手,傲慢地问道:“本日去好学院,可有碰到甚么事?”
李源宏冷嗤一声,道:“还不是阿谁秦氏?朕反正都想不通,一样是权势在手,如何她恰好对你情有独钟,却对朕推三阻四?她嫁于贺桢后,可心仪于你,却不用心仪于朕?”
二皇子扒开手帕,看到这金灿灿的枇杷,眼睛微微一亮。他仓猝将枇杷藏进袖里,又别的取出了一个小瓷匣子,对秦檀道:“秦女佐,这个是宰辅大人让我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