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微晃,贺桢了望着怜香院,神情木然。
贺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面上一阵仇恨。
红莲见了,心底愈发惴惴不安――贺桢的字,便是“仲竹”。自家蜜斯在手帕上绣了修竹,随身照顾,便是因着对贺大情面丝难断,日夜相思之故。现在,蜜斯却把这意味着相思之意的手帕剪碎了……
说罢,他一甩袖子,分开了。
“谈笑了。”秦檀眉眼微挑, 几乎嗤笑出声来, “是你自个儿说,你不会对我动情,要我好自为之的。你都摆了然你讨厌我, 心上有别人, 我何必上赶着作践本身呢?”
“不,你活力了。”秦檀的唇角渐渐勾起, 眼神光直勾勾盯着他的手指, “你活力的时候,便会用大拇指在指腹上掐印子。印子越多,你便越活力。”
贺桢朝怜香院走了一段路,脚步忽而愣住。
贺桢的呼吸微微一乱。
秦檀接过剪刀,咔擦咔擦几下,就将那方手帕剪得粉碎,丢在地上。
贺桢那平平若水的神情,有微微的分裂。
那方素怜出身底层,家里是个走医的,医术也平平,但倒是大人的拯救仇人。大报酬谢拯救之恩,将方女人接入府中悉心顾问。遵循大人本来的设法,方素怜会是贺家的新主母。只可惜,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那就是秦家的三女人,秦檀。
――贺桢,你明显爱着阿谁姓方的贱妾,却又为了权势迎娶我,这是不忠。你用八抬大轿迎娶我过门,却要我在今后独守空房,这是不义。世上没有分身其美的事儿,贺大人,你总要二选其一。
老夫人哆颤抖嗦的,松开丫环搀扶的手,指向贺桢,怒道:“桢儿!获咎了秦家,你今后的宦途又该如何办?为了阿谁贱人,你就不要苦读十数载才换来的功名了吗?”
秦檀瞧着他模样,倚在床柱上, 问道:“如何, 贺大人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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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厥后贺老夫人发明秦檀在秦家已不受宠,秦二爷和秦檀几近从不来往,老夫人的脸就刹时变了,再也没给过秦檀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