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 第三十八章 暗潮起伏之时（五）
“说甚么？”施耐德将指尖稍稍地抽出了一厘米。
埃修做了个梦，梦中他被铁链紧紧地箍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浮沉，铁链的另一头牵系到暗中深处，有只藏在暗处的手握着铁链，埃修能够听到手的仆人沙哑而干枯的笑，像在摩挲一张砂纸。那是老酒鬼的声音吗？他在笑甚么？埃修尽力去辨认，但是有若凝胶普通的暗中倒灌入他的口鼻，压迫他的五感。他仿佛要灭顶在黑暗中了。
“另有呢？”施耐德的指尖即将离开心脏。
啵！施耐德收回了手，指间夹着一枚球状物，一层厚黏的鲜血在其大要诡异地活动着，而后仿佛是水渗入沙土普通渗入了那颗珠子的大要，不，与其说是渗，倒不如说是被一张看不见的巨口吞噬了，暗紫色的光芒在大要流转着。萨麦尔不成置信地看向施耐德，嘴撑得像是脱水的鱼那般大，从喉咙间翻滚出连续串含糊的咕哝声。
“潘德上想让我死的人不在少数。”施耐德站了起来，踱到光芒当中。这头纵横潘德阛阓的金银之虎胖到了可谓“魁伟”的境地，膀大而腰圆，肌肉却不紧实，走动起来皮层下的脂肪波澜普通澎湃。可他的法度却轻巧得像猫，如此沉重的身躯落地的脚步声竟微不成闻。
“跟在我身边十年，你还是没成为一个好贩子。”施耐德淡然地看向萨麦尔，“贩子，是向来不会做亏蚀买卖的。”
“在我早些年闯荡菲尔兹威时，有幸摧毁了一座异端的祭坛。在那边我见到了一件非常成心机的事情，”施耐德的手抠入了胸腔，握住了萨麦尔的心脏，手指悄悄地挠着心肌，萨麦尔因为剧痛而失声，眼中蒙上一片惊骇的乌云。施耐德靠近他的耳边，嘴角噙着残暴而玩味的笑。“有个大祭司的贴身侍从，他瘦得皮包骨头，可气力却不下于一流的武者。为了庇护阿谁异教徒，他死战不退，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赔上了几名亲信的性命才取下了他的脑袋。出于猎奇与气愤，我剖开了他的身材，你猜我发明了甚么？”
“打算有变，以是我们不得已提早脱手。”萨麦尔啐出一口带血的痰，“本该死的是你，施耐德。”
灭亡是甚么样的感受？埃修曾经很切近灭亡，很近很近，近到如同一场狂野的贴面舞。那是他十七岁的一个夜晚，老酒鬼把他丢进了尽是饿狼的兽栏。新鲜的血肉味道刺激了那些嗜血的野兽，它们凶恶地向埃修扑击，全部早晨埃修就站在兽栏的角落，不断地格杀着扑上来的狼群。有好几次狼爪都几乎豁开他的小腹，激烈的求生欲望使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凶恶，乃至于凶暴，他赤手空拳，不断地杀，猖獗地杀。当埃修用尽最后的力量扯开了一头巨狼的下颚，脱力地躺倒在地，满觉得本身就要被撕成碎片时，他没有看到扑击的野兽，而是自角斗场高大的墙壁外升起的朝阳，暖和的金色光芒映入他的视线，老酒鬼站在兽栏外，淡淡地说了一句：“还算是个巴兰杜克家的男人。”
“我的耐烦有限，”施耐德伸手握住铁钉，缓缓拧动，粗糙的生铁扯破血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