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 第一百零九章 誓之牢（五）
“您的要求是？”
“血十字誓约的具象，本来是如许。”赫菲斯托目不转睛地谛视着血痕，又用手指捅了几下，大抵是想把那片布条抠下来，但是这个行动却减轻了埃修的痛苦。他以莫大的意志力抬起手，勉强握住了白叟的手腕，制止了更过分的行动。赫菲斯托意味性地耸了耸肩膀，扶着埃修站在原地，等了大抵三分钟，埃修才规复过来。
普鲁托尔认识到，他已经身不由己地被绑死在巴兰杜克的战车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名莽撞且自大的车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中狂飙突进，无所谓下一秒是否会跌落万丈深渊，亦或是在峭壁前粉身碎骨。巴兰杜克不像是在寻觅出口，而是在等着出口前来驱逐他的到临。如果普鲁托尔有解绑跳车的权力，那他必定会立即这么做，然后站在一边以畏敬的目光谛视着北境的新男爵走向悲剧性的自我毁灭――但是普鲁托尔晓得这是期望，他乃至不能谩骂埃修，独一能做的事情只要向弓手之神乌尔维特祷告。
寒夜，披甲的军士手持着火把行军，连绵的火光在被暗中所覆盖的雪原上摇摇摆曳、起起伏伏地勾画出一个谨慎的三角阵型。火把的围城火线，缀着一支范围极其痴肥的俘虏军队。二者的比例极度失衡，乍一看，像是一匹上了年纪的瘦马在死力地拖拽重量远超本身极限的巨石，让人担忧其身躯随时都有能够被恶感化力摧垮。但如许的担忧纯属多余，军士们沿着既定的线路普通行军、普通宿营、普通巡查，既不对身后的俘虏放松警戒，也没有付与太多精力去存眷――也确切没有过分防备的需求，被缴了械的俘虏们挤靠在一起，一边隔着薄弱的衣衫用相互的体温取暖，一边将脸对准火光的方向，心有戚戚地挪动脚步，没有人萌收回逃窜的心机。火光晖映不到的暗中对这些俘虏而言有如森严的雷池。
“除非你先在王立学院图书馆的禁书区泡上个十年八年，不然我很难解释。”赫菲斯托漫不经心肠答复，只是打量着血十字，“还行，伤口烧蚀的速率很慢，申明另有挽救的空间，不过别觉得这是甚么均匀燃烧的蜡烛，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直接烧穿你的心脏。不管你跟谁立下了血十字誓约，最好从速践行。”
实在埃修并没有大要上这么衰弱，他随时都能暴起，从一介马背上的病夫转化成无情的殛毙机器。他狠恶的咳嗽并非是甚么恶疾，究其启事，还得从赫菲斯托提及。伊斯摩罗拉的工匠长嘴上说着要交代几件事，把埃修远远地叫到一边，却毫无前兆地往他胸口上戳了一指头，埃修天然是很信赖，也并不感觉以本身的体格有需求防备这一指，只觉得是责备的表示。但就是这看似无足轻重的一指，却让埃修的身躯刹时脱力。若不是赫菲斯托早有筹办一把揽住埃修的肩膀，不让他一头跪倒，不然其别人就算离得远也会看出端倪。
“我不放心。”埃修说，“这些人身上毕竟另有王室卫队的烙印，不解除普鲁托尔对他们仍有影响力。奥登堡的军事行动本就是在打赌，必必要尽能够解除统统不稳定身分。哪怕您不提我临走前也会让他们留下来保持治安的。”
但这并不能让普鲁托尔对宝黛丝放松警戒――他仍然对本身被伊丝黛尔打晕的经历耿耿于怀。更何况宝黛丝也从未讳饰本身身上的叛军标签，这更让普鲁托尔难以了解埃修对她的信赖从何而来。在被埃修呛过后，普鲁托尔实在动过分道扬镳的动机，他在依斯摩罗拉实在是有一支嫡派军队的。当初格雷戈里四世为了将他安然送到王立学院，特地从王室卫队当选调了一批龙骑士与铁卫，在普鲁托尔到达波因布鲁后，他们便归于埃修麾下，不过对格雷戈里家属的虔诚还是无庸置疑。但普鲁托尔却没有机遇这么做，因为埃修挑选让这批精锐正规军连同小部分民兵留守依斯摩罗拉――又是一个让普鲁托尔没法了解的决定！他很坚信这是赫菲斯托的安排，但是除了凛冽的北风，没人晓得曾经的芬布雷堡工匠长究竟对埃修说了些甚么，独一肯定的究竟是，两人在远处交头接耳一阵子后，留守军队的批示权便落到了赫菲斯托的手中，安森则被指定为帮手。埃修一如既往地没有解释本身的号令，只是一边咳嗽一边跨上焚野的马背扬长而去。紧接着军队开赴，普鲁托尔根本来不及去争夺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