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差异太大，又没有挂碍连累。白叟的灵相也好、血也好，对这个傀的感化微乎其微，是救不活的。
床上的小男孩闭着眼，窝在被褥中，毫无活力。粗糙的树皮还在迟缓分散，像晕开的墨，皮肤的部分却越来越少。
但他转眼明白过来，这一幕并不是他击伤小孩的后续，而是实际中产生过的事。
这个过程叫“枯化”，意味着傀的灭亡。
枯树般的灰褐色从他身上渐渐褪去，手脚终究有了肉感，皮肤也不再青白泛灰。
“我惊骇。”小男孩说着，身侧的手指又痉挛似的攥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做点甚么伤害的事。
这是渡灵的最后一步，要让渡灵人的血进到傀的口中。
闻时盯着那块印记，微微皱起眉。
他在掌心、脚底、肚脐的位置涂了厚厚一层，又用食指挖了一点，蜻蜓点水似的点在小男孩的右眼角、鼻尖，最后是左心口，三个点刚好连成一条线。
谢问看着不过二十八・九的年纪，单论皮相也就比闻时大个两三岁，说这个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如果咽下去，傀便会重新睁眼。如果咽不下去，那就前功尽弃，丧失的那点灵相也不会返来。
闻时更加感觉不对……
这类公认的“屁用没有”的术法实在早早就被丢弃了，也就闻时略知一二，当作闲谈给厥后的门徒们讲过。
“疼么？忍一忍、忍一忍啊。”白叟的嗓音迟缓而暖和，一边抓住小男孩的手，一边安抚。
因为床上的傀实在已经死了。
“你过来干吗？”闻时说，镜子里的声音也很轻渺，不进步一些底子传不到内里。
衣柜裂缝里俄然传来一声悄悄的抽气，估计是夏樵看到白叟割手，有点不太忍心。
鲜血刹时凝成珠，顺动手指滑落。白叟赶紧挪到小男孩面前，仍然在他右眼角、鼻尖、左心口的位置各滴了一滴。
一来，能续命的傀都是“枯化”迟缓的，单凭这点，就必定了大多数人底子用不到。
白叟仍然自顾自地繁忙着，他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只玄色小盒，盒子里是一排大小不一的刻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