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儿写好,西门庆差来兴儿送与李知县。李知县即差两个公人,一条索子把那宋仁拿到县里,反问他个打网骗财、倚尸图赖之罪。当厅一夹二十大板,打得鲜血顺腿淋漓。写了一纸供案,再不准到西门庆家缠扰。又责令处所火甲,同西门庆家人一道,立即将尸身烧化。
宋惠莲的事儿了毕,西门庆动手筹办蔡太师的寿礼,又使小厮把陈经济叫来,将寿礼品品放在花圃卷棚里封尺头。筹办伏贴,打包结束,派了来保同吴主管择定蒲月二十八日押着生辰担分开清河县,上东京去了。
弓足说道:“我不好说的,巴巴地寻那番笕洗脸,怪不得你的脸洗得比人家屁股还白。”
西门庆不信,使春梅取酒来。春梅果然把月琴丢与弓足,扬长而去,弓足捧了月琴,弹了一会,说道:“我向孟三儿学会了几句儿。”弹着弹着,见太湖石畔石榴花沐雨盛开,折下一枝,插于云鬓之旁,戏言道:“我老娘戴个三日不用饭—面前花。”
瓶儿也起家说道:“咱两个一块去,奴也要看姐姐穿珠花哩。”
“怪行货子,有亭子上不去投,在这里做甚么?你不信,使春梅小肉儿,她也不替你取酒来。”
“怪行货子,看拉了我的胳膊。她俩都走去了,留我下来做甚么?”
西门庆无可何如笑道:“这小淫妇,单管咬蛆儿。”令春梅立即取了一副红牙象板来,教李瓶儿拿着。弓足这才同玉楼轻舒玉指,亮开娇嗓,弹唱起来。唱毕,西门庆每人递了一杯酒,那潘弓足不住地在席上呷冰水,或吃生果子。
本来西门庆早发明这盆瑞香花开得好,把那中间刚开首的摘下几朵来,浸在一只翠磁胆瓶内。
这时,贲四与来兴儿走来,站立一旁。西门庆教来保去乔千户家回话放盐客事儿,然后问贲四:“你们烧了返来了?”
西门庆看着惠莲的尸身,只得说道:“没福!”随即差家人递了一纸状子,报到县主李知县手里,只说本妇因家请堂客吃酒,管银器家伙,失落了一件银盅,恐家主查问非难,自缢身故。同时送去三十两银子。李知县天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胡乱差了一员司吏,带领几个仵作来看了看,告结束差事。西门庆使小厮买了一具棺材,讨了一张红票,教贲4、来兴儿送到城门外埠藏寺,给了火家五钱银子,叮咛多架些柴薪,生机烧毁。
“她不会,教她在中间代板。”弓足仍不肯。
弓足说道:“那你把孟三儿的花儿拿给我,等我送与她,让春梅去送大娘和李娇儿的去。不过,我替你去叫唱的,返来时得再把一朵花儿与我。”
西门庆听了,也不在乎。梳洗结束,与玉楼一同坐下,问玉楼:“你在后边做甚么?月琴带来了不?”
正饮着酒,忽见东南云起,半晌风起云涌,四周入夜,雷声模糊,电光闪闪,一阵大雨劈面而下。半晌,云过雨止,天外彩虹,西边透出日色来,花圃内花草皆湿,风凉景清,令人舒心好看。
弓足见二人拜别,站起家说:“孟三儿等我一等儿,我也去。”正要走,被西门庆一把手拉住了,说道:“小油嘴儿,你想躲滑儿,我偏不放你。”再一拉,几乎把弓足摔了一跤。
翡翠轩内,只剩下瓶儿和西门庆二人,西门庆见她纱裙内罩着大红纱裤儿,日影中小巧剔透,闪现出玉骨冰肌,不觉性起欲浓,四顾无人,且不梳头,把瓶儿按在一张凉椅上,揭起湘裙,红裤初褪,倒鞠着隔山取火。干了半晌,精还不泄,两人曲尽于飞之乐。不想那潘弓足走到花圃角门首,把花儿递与春梅给玉楼送去,悄悄蹑足返来,走在翡翠轩槅子外潜听。那西门庆与瓶儿两人正玩在兴头上,只闻声西门庆对瓶儿说:“我的心肝,你达达不爱别的,爱你好个白屁股儿,本日尽着你达达受用吧。”过了好久,又闻声瓶儿低声叫道:“亲达达,轻点吧,不瞒你说,奴身上不便利。”西门庆轻声问道:“你如何身上不便利?”瓶儿轻声说道:“我的亲达达,奴身中已怀临月孕。”西门庆欢畅地笑道:“我的心肝,你如何不早说?既有此丧事,你爹胡乱耍耍罢了。”因而乐极情浓,怡然感之,两手抱定其股,一泄如注。瓶儿鄙人,弓股接受其精。很久,闻声西门庆气喘吁吁,瓶儿莺声软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