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武松带了个兵士,拿着根扁担,径直进了房间,清算行李,挑出门去。武大拉住兄弟:“二哥,你做甚搬出去?”
“那多不便利!兵士能烧甚么饭?如果叔叔不嫌弃,”弓足眼眸子仍然谛视着武松,武松仍然不昂首,“何不搬来家里住?你们兄弟好说话,要些汤水也便利。奴家亲身安排叔叔吃喝,也洁净。”
弓足下去暖了一注子酒来。她一手拿着酒注子,另一只手便去武松肩上捏:“叔叔衣服少,不冷么?”
王乳母就是王婆,跟她套近乎的人都这么称呼她。
武大听老婆的话,不敢去找兄弟。偶然挑着担子走县衙门前过,也不敢停下来朝里望一望,或是问一问。
“恰好。”武松脱了油靴,换了一双袜子,穿上暖鞋,掇条凳子,靠火盆坐下。
“既然如此,请楼上坐。”
“啊”,武松不安闲地答道,“武二新充了都头,每日承诺下属,别处住不便,胡乱在县衙前找了个下处,拨了两个兵士服伺烧饭。”
武松只好说道:“那只好生受嫂嫂了。”
这时,武大买回酒菜,放在厨下。走上楼来:“大嫂,你去安排一下吧。”
弓足喜上眉梢:“本来叔叔倒长奴三岁。叔叔今番从那里来?”
武松住在哥哥家,先是取了些银子交给哥哥,买些糕饼茶果送与街坊四邻,又取出一匹彩缎子,送给嫂嫂做衣服。弓足满脸是笑:“叔叔,如何使得?既然赐与,奴家不敢推让,只得接了。”向武松道了个万福。
当时,女人缠脚也有凹凸批评。曾有功德者评析成十二等。干瘪瘦细,即为下品,缠得再小,握在手上如同攥着一把骨头,令人不舒畅。如果饱满背弓,握在手上,如同一团温温的馍馍,那是上等,人称三寸弓足。大抵弓足的小脚就是如许,以是就得了个隽誉。听其名,想其人,仅这一条,弓足就得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