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媚先是被包长风半夜掳到此处,接着受创流血,又说了这么些话,口中早已干渴难耐,她用两手手腕夹住水囊,一气灌了几大口,稍稍平复了呼吸以后,又借着说道:
包长风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堵截绑住董玉媚双手的绳索,然后拉过她的双手,自手腕轻抚到指尖,最后固执她的春葱玉指,柔声道:“好柔滑的双手,刚才有没有绑疼了?”
包长风松开双手,任由董玉媚跌落在她本身的血、尿异化物中,嗤道:“董玉媚,收起你那无谓的把戏。若连你如许的女人都能魅惑我,我又有何颜面帮助主公,行那建国之事!”
董玉媚心中对劲:甚么慕容家将,包四先生?不也是臭男人一个!老娘稍使手腕,不一样要乖乖地佩服在我裙下!
董玉媚这番话语情真意切,声如委宛莺啼,十个男人听了,怕有九个都会忍不住在顾恤之余生出一股炽热。
我思忖那老狗一旦身故,他的嫡宗子便是下任家主,我亦毕生有靠,是以便依从了他。只是那老狗在家中耳目浩繁,有次几乎将我二人撞破。幸亏我灵机一动,对我的贴身丫环许以厚利,令她替我顶缸,这才讳饰畴昔。
他话音未落,董玉媚已歇斯底里地惨呼起来。本来方才包长风手上猛地用劲,竟将她除拇指以外的八根指头尽数从中折断,锋利的断骨刺穿了皮肉,鲜血滴滴答答地流滴下来。十指连心,这一下剧痛刹时击溃了董玉媚的神智,裤裆处刹时湿了一大片,淡黄色的液体渗入了裤子,淋淋漓漓地滴落空中。
当然,她不会将这番心机透暴露半点,模样反而愈发无助,她略略低头,任由眼中的泪珠滴下,轻声道:“无妨事,妾身还接受得住。”
饶是如此,那老狗还是勃然大怒,威胁要将商行转交给张百兆――偌大一个张家,实在端赖商行支撑,老狗此举,无异于废掉张长风的继任家主之位,长风与他生母张王氏日夜恐忧,最后竟然想要趁那老狗未曾移交商行之前,将他杀了,好让商行回落到长风手中。
“是张百万阿谁老酒鬼老色棍!新娶我之时如胶似漆,常常在我房中过夜,有几次他喝的酩酊酣醉,我听他嘟囔甚么‘把宋朝军器倒卖给那些吐蕃的土包子,赢利比捡钱还快,商行其他买卖不过是个障眼法如此’,我初时心惊胆战,只是以事一旦透露,那便是抄家灭族的祸事,连我也会连累在内。
他待董玉媚声音稍歇,便接着道:“董玉媚,实话说与你,彻夜你必死无疑。不过死有很多种,有的很痛苦,有的很痛快。乖乖地共同我讲完这个故事,我会让你无知觉地死去,不然……”
不过他母子二人又担忧一旦那老狗在这关头身故,二房如果闹起来,轰动了官府,难保不会查出本相。一时候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认了杀人,大不了是个秋后问斩;可如果私贩军器被发明,那但是全部张家都要被族诛。他为了本身妻儿着想,也只能认下殛毙兄长的罪过,因而张家偌大一份家私,便落入张长风手中,而你有了这个把柄拿捏在手,也不怕他今后不昂首帖耳――当真是好算计!”
董玉媚跪伏在地,不住地顿首道:“是贱妾一时猪油蒙心,不晓得这本来是慕容老爷的买卖,这才生了贪念。求包先生饶我一命,贱妾愿为奴为婢,酬谢包先生大恩大德!”
这一回她再不敢迟延,包长风刚抬起脚,她便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说了出来:
包长风一拍大腿,吓得董玉媚立时开口不言,只听他大声赞道:“妙啊!你这女人当真聪明得紧!张百兆明显是去吐蕃买卖军器,你却在这当口冤枉他杀人窜匿。恰好他还只能咬牙认了,不然一旦清查起来――若不是杀人窜匿,你这厮为何不经边关,连夜走巷子逃入吐蕃?你在吐蕃作何活动?说不定那私运军器的买卖便要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