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母的眼泪如线,扑簌簌滚下,顾晓晓心仿佛被一只手抓着,难受的说:“娘亲,都是孩儿的错,宝钏今后都不走了。”
想那薛平贵即使当年王充没有允了他和王宝钏的婚事,但毕竟是王宝钏的爹爹。在他一朝得志以后,怎能刀剑相向。
顾晓晓埋头伏在王母怀中,她身上的气味极其亲热,让她想到了妈妈的味道。
谈到薛平贵时,王充非常气愤。要不是这个村落野小子,花言巧语骗了他的女儿,他们父女又怎会疏离到这类境地。
王宝金在中间看着娘亲和小妹终究和解,声音哽咽的说:“小妹,你可知你走以后,娘亲背后里哭了多少次。”
不是说前人对保守么,如何对于二嫁之事如此支撑。顾晓晓转念一想,这里是大唐,民风开放别说二嫁,女子三嫁也是平常事。
王母欣喜的看着夫君和女儿和解,眉头的皱纹都变浅了些。这么多年来,她一向牵挂着女儿,担忧她过的不幸运。
只见一个身穿紫袍头戴乌纱帽,帽上缀着精彩玉石,一眼望去约有八九块。他腰间挂着金鱼袋,不消猜除了宰相王充,谁敢如此穿戴。
为了化解父女二人之间的恩仇,顾晓晓缓缓提步,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埋头连磕了三个响头。
公然,王充脸上喜色收敛,虽说还是板着脸,但是冷哼一声后说:“逆女,你如果想回相府,就跟薛平贵那村落野夫断绝干系。休想让他借着相府的名誉,往上爬。”
顾晓晓被这一声断喝,惊的松了手,母女三人同时朝门外望去。
两人相拥而泣,惹得下人也跟着抹眼泪。
知女莫若母,顾晓晓怕王母看出端倪来,谨慎低下头。
母女三人捧首痛哭,沉浸在久别相逢的心伤当中。
平常草泽村夫,怎敢生出觊觎相国蜜斯的胆量。王充调查以后发明,薛平贵早在女儿抛绣球前,曾做过豪杰救美之事,这才让女儿心许于他。
砰砰砰三声,惊得王充敛起了怒容。
突然听闻幺女回府了,王充第一反应是欣喜,但是想到女儿当年的不孝,他又意难平。
王母眼角潮湿了,她身边有头脸的丫环,生的都比王宝钏圆润。
与王宝钏的爹爹面劈面,他生着一张国字脸,眉毛浓粗,典范的北方男人模样。
正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声断喝:“逆女,你另有脸返来。”
瞧着瘦了很多的小女儿,王充在心底叹了口气,她也为当初的挑选支出了应有的代价。
在王母影象中,小女儿肌肤胜雪留着一头鸦黑长发,天真天真倔强的惹人垂怜。
二婚的事,目前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王充的节拍也太快了,让她反应不过来。
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女儿,俄然暴露知错能改的模样,王充先是一愣,然后心中大喜。
想到这里,顾晓晓非常为王宝钏心伤。她年青时义无返顾的跟了薛平贵,等他功成名就后,却亲手撤除她的父亲。
王宝钏到底年青,王充瞧着薛平贵固然生的仪表堂堂,但是眉眼中是个不循分的人。
她如何也想不到,一别经年后,曾经捧在手心当作明珠一样的孩子,会蕉萃的成这模样。
顾晓晓满头黑线,她不过是刚提出要和薛平贵和离,相国大人的节拍也太快了点儿吧。
连天子都能被拉上马,戋戋一个宰相又算甚么。
王宝钏倔强的性子正遗传自王充,父女俩如出一辙,都是不肯低头的主。不然,也不会产生三击掌断绝父女干系的事。
端看其春秋,虽已过了不惑之年,看着并不显老。
顾晓晓既故意与薛平贵抛清干系,面对王充的肝火时,她小声回道:“父亲大人经验的极是,女儿知错了。只是毕竟伉俪一场,女儿想好聚好散,莫落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