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 她一头栽在被子里,脑仁突突的疼。
宝珠的脸逐步清楚,只见她用力点了点头,一副欲哭无泪的神采,“真的……蜜斯,不骗您,从天刚亮到现在已经来了十五位主子了,现在淳小主、惠小主就在外殿等着您呢,对了端妃、贤妃另有华朱紫固然人没来,但身侧的大丫环也都亲身来送礼了。”
连翘痛快的“哎”了一声,踩着碎步笑着跑了出去,其他下人也规端方矩的带上门退了下去,一时候大殿里只剩下主仆三人,骆心安的神采刹时冷了下来,将梳子往桌子上放,轻声对中间的宝珠和宝珍说:
宝珍端着盆热水和布巾出去,一看骆心安这个模样也忍不住一肚子怨气,“您刚进宫那会儿,如何没见这些个娘娘小主的过来串门子,现在听到点风吹草动就抢先恐后的凑趣,还真当我们蜜斯奇怪,特别是阿谁淳小主和惠小主,当初在背后可没少说您的好话,这些奴婢可都传闻了。”
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宝珠见她捂着膝盖,从速扶住她撩起裤腿一看,青紫了一大片,当即惊叫出来,“蜜斯,您这是如何弄的,天啊,明天早晨还好好的,如何一转眼就……奴婢这就请太医来给您瞧瞧。”
明天深夜从御书房返来,骆心安就睡下了,一夜无梦,睡得特别结壮。
这时连翘带着两个小宫女,提着两个大大的食盒走了出去,骆心安接着像最贼心虚似的慌乱的挡住双腿,但那伤痕累累膝盖还是被连翘一眼看到了,她刹时愣了一下,接着眼神蓦地一眯,瞳孔里闪过一抹厉色。
内心舒坦了,精力也放松了下来,再加上被聂暻那家伙折腾了一下午的酸疼身子骨,她蒙上大杯就呼呼大睡,乃至这会儿宝珠叫她起床的时候,她还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
这话一出,宝珠和宝珍蒙了一下,接着明白了这话的潜台词,刹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现在看这架式,难不成……骆心安要成为第二个“宸妃”?
第一个没经提拔就当上秀女,第一个还没进宫就被封赏,第一个毫无品级却用着高于朱紫的吃穿用度……乃至现在竟然是全部后宫里,第一个也是独一一个,连宫规都没学完就被“翻牌子”的女人。
如许的局势,直接在全部后宫掀起了暴风暴雨,这是非之地永久是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不过一夜之间,骆心安被老天子“翻牌子”的事情就被归纳出无数种版本,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可现在她被提早放走了,申明老天子对她的战略感兴趣了,不然也不会答应她一口气说这么多“废话”。
实在,骆心安的寝宫一贯门庭萧瑟,一是她一进宫就招惹了端妃,还成了全部后宫的“公敌”,别人惊骇连累不肯意与她走动,二是她实在是太“神出鬼没”,入宫两个月见到她的人屈指可数,她日日待在屋子里闭门谢客,久而久之也逐步被人忘记。
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骆心安前一夜被老天子“翻牌子”的事情,天还没亮就已经传遍了后宫。
“你们俩盯紧了连翘,这几天她必然会动手。”
说着她嗅了嗅甜酸扑鼻的味道,端起杯子就送到了嘴边,中间的宝珠和宝珍的心顷刻间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眼睁睁看着骆心安喉咙一动,吞下去了几口果茶。
她就像真的没瞥见骆心安的伤似的,端着个碗笑眯眯的走过来,“小主饿了吧,先喝碗果茶,今儿奴婢在内里添了蜂蜜和玫瑰酱,您尝尝合分歧口味?”
“……甚么送礼?给谁送礼?”骆心安嘟哝一声,半展开眼睛,连面前人是谁都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