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姐听完,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雁圭?掌门他……”
毕乾撇了撇嘴,松松几步走到刘师姐面前,弯下腰,嘴角弯起。
程珏头疼的呲牙,“毕乾的原型就是如许!”
戚阁老直起家子,闭了眼睛,一言不发。
“……我甚也没说。”
楼阁上书:天机阁。
“本来……”李肃阳也从铁牙变成小白。
戚阁老捻了捻髯毛,皱眉聚目,复看向那滩水渍,道,“我也奇特,昆吾十剑,连塞北剑器宗的宗师都不能修复,这戋戋金丹不到的丫头,如何能修复白虎和其所伤的神魂?但水相所显如是……我这水相,乃是天降无根之水,于此层自聚而成,不涸不冻,一贯观相极准。本年也是奇特,老天降水太少,水相大缩,只能看到一星半点……但这机遇毫不会错,你大可放心。莫急莫燥。”
“我听得可清楚了,你说我肮脏!”
“啥?你敢再说一遍?!!”李肃阳不乐意了。这货的确是啪啪打他全部青云炼器师的傲娇脸!
那怪鸟悬停在楼阁一边,巨大的身躯,硬生生把个矗立入云的天机阁,给烘托成了芦柴棒。
“上仙在上,伏牛玄门天机阁主戚尚,有礼了。”
刘师姐扶凌俞席地而坐,她行了大礼方起家席地,道,“戚阁老,紫玉霜安好。白虎倒是将碎……”说着,刘师姐眼中泪光盈盈于睫,喉中已是哽咽。
“你说甚?”林朗耳朵也是尖的很,他眼睛一鼓,横陡陡瞪向程珏。
不提楼下一群被毕乾的原型惊的不要不要的小火伴。
水渍边沿弯曲折曲,水面亦跟着这入云楼阁的悄悄震颤,时皱时平。水渍边端坐着一个须发斑白、满脸老斑的老头儿。这老头儿,便是执掌天机阁的长老,戚阁老。
刘师姐的骇怪自不必说。
那林朗见了也不禁止。他看程珏,时不时的瞅着他那扎的枝枝楞楞的发髻笑,忍了几次没忍住,终究冲程珏发怒,“看甚么看。你当我伏牛玄门弟子,和你们青云一样落拓么?我辈常日里除了吐纳修习,还要精研各部学问,哪有那么多时候打理本身?我这头发,在师兄弟里已算打理的好的了……你笑个甚!”
天机阁上,凌霄穿云处,一层静室中心,凹聚着一潭浅浅水渍。
戚阁老不言,毕乾虎扑上去,搡住戚阁老的外襟,那神采狰狞可怖,“老头儿,我问你,这剑,甚么来源?!”
戚阁主执掌伏牛玄门天机阁,哪怕就是青云掌门见了他,也要执礼相待。现在,这巨眼怪物,竟能让戚阁主口称“上仙”,行如此佩服大礼,这究竟是何方崇高?
刘师姐点头,道,“戚阁老,我师门程师妹,恰是算盘子长老,当日言明的真五灵根修士。我已教她炼器之法,现在她已半步金丹。若按当日算盘子长老所言,待她结丹,便可为凌俞师弟修复白虎,但……金丹期修士,如何能修复昆吾十剑中最为凶煞的白虎?何况凌师弟现在,为救我而神魂大伤。即便程师妹真能修复白虎,又如何能修复凌师弟的神魂呢?”
“我们青云修士也很辛苦,不要说剑修要磨剑。那些炼器师,除了修炼,也要修习功课的!”程珏看此人如此跩,便不住的还嘴。
世人随林朗落在一处耸入云霄的庞大楼中间。
楼上戚阁老平静自如的笑道,“不知上仙驾临,有失礼数。还请上仙宽恕则个。请上仙入阁一叙,可好?”
戚阁老此时,正睁着一双与他那满脸老斑,极不相称的腐败锐目,细心打量着面前那滩不起眼的,仿佛是谁不谨慎碰撒了水壶而留下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