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窗的一张桌子上蹲着六名大汉,个个赤着胳膊,肩上耷拉着个汗巾,大家喝的满面通红,桌子底下已经空了几个酒坛子,桌上另有几坛酒已经开封,看模样,这酒吃的恰是欢愉。
“啧啧啧!这天这他么的热。小二,快给我上几个凉菜,上最好的凉菜,然后再来几瓶冰镇啤酒,让我解个渴。”周小墨说着迈着罗圈腿,几步跨到那名虬髯大汉和老者之间,问道:“老头,你这刀好不好,多少钱一把,能不能锯断人的脖子啊!”
周小墨坐下喝了一口酒,“噗”地喷出,骂道:“贼小二,你这是甚么孬酒,这么辛辣拿来诓我,我要的啤酒呢?”说着“啪”的把酒壶摔出,正砸在虬髯大汉脚边,酒水溅了他一身。
客人们默不出声。
李隆基身边的六名侍卫的手齐齐搭上了刀把。
周小墨的态度前后窜改太大,让李隆基大跌眼镜,楼上的客人们也是一脸的懵圈。
冰镇啤酒?
这时,李隆基和六名侍卫渐渐吞吞地走上楼来,要来几碟凉盘,两坛子阴凉井水镇过的好酒,一副不熟谙周小墨旁眼冷观的模样。
世人偷笑,这货一看就是没摸过刀的人,你觉得割脖子是锯树啊!
周小墨脸一沉:“我不但要买刀,我连卖刀的人也要一起带走,这,总能够了吧!”
另一名脸上有条刀疤的大汉从桌边站起,一脚踢飞凳子,刀疤被酒气冲的血红,就像一条赤色蜈蚣从右眉骨处斜着蜿蜒到左嘴角,他手按唐刀柄,嘲笑道:“这位公子,做买卖要讲究先来后到,这刀,我估计明天你是买不去了。”
老头大抵五十多六十岁不到的年纪,头发已经斑白,脸上充满风霜,一看就知饱经糊口培植,他腰已弯,汗水浸湿后背,一看就是地隧道道的诚恳人。
刀疤大汉阴恻恻一笑,大拇指按着刀的护手往上一顶,暴露两寸刀锋,刀工夫冷瘆人,他脸上那条伤疤更加爆红,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领把人带走了。”
那名虬髯大汉刚才见周小墨举止夸大,穿着富丽,像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公子哥,固然打断了本身调戏女人的功德,却也没敢当场发怒。此时被酒洒湿半身,便怒道:“这位兄台,你是来买刀啊,还是来惹事的。”
刚才虬髯恶汉想要调戏老者的女儿,老者固然肝火中烧却又无可何如,他打又打不过人家,并且一旦脱手,不但庇护不了女儿,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以是他只能不竭的赔笑,但愿能引发对方怜悯,放了他们父女。谁知对方不但不怜悯他,反而得寸进尺的步步紧逼,就在他无计可施时,周小墨的呈现,临时化解了他目前的处境,他忙道:“公子,这刀,十文钱一把,如果您买两把,那就便宜一点,一共十九文钱。”
周小墨到了楼上今后,并没有立即去打抱不平,而是摆出一副发作户的嘴脸,迈着罗圈腿,放肆地叫道:“老头,你的刀如何卖?”
老者见周小墨固然举止轻浮,但递来眼色时眼神却很清澈,不像是险恶之人。他此时已没偶然候细心鉴别周小墨是好是坏,再坏也莫过于面前这几个恶汉,暗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因而赶紧去清算刀具,道:“明天是遇见了朱紫,把刀全数卖了,小老儿终究能够回家服侍老母和顾问瘫痪的儿子了。”
“不诚信?”周小墨一下子蹦了起来,“老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买卖讲的就是诚信二字,既然你不诚信,那这买卖我们是做不成了。”
虬髯大汉奸笑:“你刚才收了我二十枚开元币,卖给我两把刀,现在这么多人证明你这刀是假货,以是说你要退还刚才收我们的二十枚开元币,别的你还得再给我们二十枚开元币,作为你对我们不诚信的赔偿,不然,你们爷俩哪也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