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等都心下不忿:“既是埋没兵刃,天然是筹办与我武当脱手了,想要坏了徒弟的寿宴,当真可爱!”
只是退席以后,却见世人一面扒饭,一面不断的向厅门外张望,仿佛在等甚么人。
没过量久,大厅上众来宾用罢便饭,火工道人清算了碗筷。
俞莲舟和张松溪闻言,对视一眼,倒也是点了点头,张翠山一家不露面,想必他们也不敢做的过分度。
沈鱼三人上前见礼道劳,陪着六人入内。
又看大家所送的寿礼,多数是从山下镇上临时买的一些寿桃寿面之类,匆急间随便购置,不但跟张三丰这位武学大宗师的成分分歧,也不符各派宗主、各派领袖的气势。只要峨嵋派送的才是真正重礼,十六色贵重玉器以外,另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不异的“寿”字,花的工夫甚是不小。
三大家迎出门去。只见那静玄师太已有四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神态威猛,虽是女子,却比平常男人还高半个头。
张松溪眼瞧大家神情,深思:“不知他们还在等甚么强援?偏生师父不喜热烈,武当派的至好老友事前一名也没聘请,而我们昨日才明白此事,倒是来不及求援,唉。”
沈鱼想起本身与峨眉之人也算是有些友情,想了想,也是跟了上去。
各路来宾络绎而至,转眼已是中午。
他这番话先将世人的口堵住了,声明在先,本日乃寿诞吉期,倘如有人提起谢逊和龙门镖局之事,便是用心和武当派为敌。
殷梨亭极是内疚,一眼也不敢向纪晓芙瞧去,行到廊下,见世人均在前面,忍不住向纪晓芙望去。这时纪晓芙低着头刚好也斜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相触。纪晓芙的师妹贝锦仪大声咳嗽了一声。两人羞得满面通红,一齐转头。贝锦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师姊,这位殷师哥比你还会害臊。”
她身后五个师弟妹中一个是三十来岁的瘦男人,两个是尼姑,此中静虚师太沈鱼很熟。
有人至心来拜寿的,张三丰心下甚喜,笑道:“峨嵋女侠拳剑工夫天下着名,本日却来给老道绣了这件寿袍,那真是贵重之极了。”
固然因为昨日有了些筹办,不至于无措,但毕竟是坏了张三丰的寿宴。
“六叔,我也跟你去。”
世人面面相觑,对峙了半晌。昆仑派的西华子站起家来,大声道:“张四侠,你不消把话说在头里。我们明人不作暗事,翻开天窗说亮话,此番上山,一来是跟张真人祝寿,二来恰是要探听一下谢逊那恶贼的下落。”
张松溪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本日家师百岁寿诞,承众位来临,敝派高低尽感荣宠,只是接待简慢之极,还请谅解。家师原要聘请各位同赴武昌黄鹤楼同谋一醉,本日不恭之处,当时再行补谢。敝师弟张翠山阔别十载,本日方归,心力交瘁,还未规复过来,他这十年来的遭受经历,也未能及详行禀明师长。再说本日是家师大喜的日子,倘若议论武林中的恩仇斗杀,未免不详,各位远道前来祝寿的一番美意,也变成用心来寻事生非了。各位可贵前来武当,便由鄙人伴随,赴山前山后赏玩风景如何?”
宋远桥一向在策画敌我情势,见峨嵋六弟子到来,稍稍宽解,暗想:“纪女人是六弟未过门的老婆,待会儿如果说僵了脱手,峨嵋派或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宋远桥等细看大家,见各派掌门、各帮帮主多数自重,身上未带兵刃,但门人部下有很多腰间胀鼓鼓地,显是埋没兵器,只峨嵋、昆仑、崆峒三派的弟子才全数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