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结束,浓施淡抹巧打扮,红衣一袭怜娇软,梨靥双涡惜嫩香,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美世无双,半喜半嗔呼不出,如痴如醉拥难将。
孙少恩怀着对畴昔的放心,对明天的期盼,浅笑着渐渐睡去。
见新房大门紧闭,孙少恩有点手足无措,愣头愣脑的。
梅蕊面一僵,之前的愉悦一丝不见,“这事,我没跟她提过”。
她娘临终时还念念不忘梅花簪,发髻亦不让挽。她爹流着泪,日以继夜的赶,盼着能刻出新的梅花簪。她娘倒是没等来,在簪子扫尾前一刻,终是断了气,死时还披头撒发的。
“蕊娘,本日是你的大好日子,有些话伯娘不知当不当讲?”,梅蕊嫁人,李吴氏算是最高兴,只是内心另有点担忧,放心不下。
一帮妇人叽叽喳喳的,又挤眉弄眼。
孙少恩这才如梦初醒,对呀,本日是她跟梅子姐的大喜之日。
夜静人深,孙少恩躺在书房的躺椅上,百转千回难以入眠。想到明天就要结婚,即便是假的,亦是冲动的难以描述,毕竟是第一次。如果被她父母晓得,她是娶不是嫁,必然打断她的腿,她这个女儿也不会认的。只是她父母不在,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梅蕊脸上出现一片红晕,亦不答话。
大伙都捡好话说,也不知是对是错,毕竟是没啥文明。
“你是嫁过人的,那些个话早前伯娘就跟你说过,在这伯娘也未几说了,你是个知事的,过日子,不免会有磕磕绊绊,男人实在就和孩子一样,得哄着他,宠着他,但也不能真当孩子,大郎小你些许,可不能一味的谦让,惯坏他,你也别太倔强,你要让她当家作主,男人都爱面子的,另有大郎看着就爱惹桃花,你的看紧,千万别让他……至于房事,大郎怕是不会,你多主动些……”,李吴氏喋喋不休,语重心长。
“今后我都听你的”,被催的紧,情急之下,孙少恩蓦地大吼一声,梅子姐该当爱听吧。
“我就是跟你提个醒,你与那姓贾的事,大郎但是晓得?”,李吴氏问得战战兢兢。
孙少恩圆脸红透了,这些人太欺人太过了,梅子姐都不肯做她的妻,让她如何开的了口。
李王氏不作歹妻时,亦是好说话,听得梅蕊嫁人,能够大吃一顿,没有不凑热烈的事理,这不,跟着众妇人吹水捣蛋。
在簪子的顶端,刻着一朵绽放的梅花。她娘也有一支,是她爹亲手刻得,送与她娘的定情信。两支簪子不异却又有所分歧。她娘的害羞带怯斜倚着,而她的却热忱旷达朝阳而开。
在林梁氏的帮部下,孙少恩慌乱的穿上了之前梅蕊筹办好的喜服,一袭红衣衬得红唇白齿,稠密的眉毛背叛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配上略显稚嫩的脸甚是都雅。
这话惹得屋里的妇人哈哈大笑,梅蕊听后内心一松,不再苦衷重重的模样,大圆脸会对她好的。
三刻钟后,家中便遍贴上了百年合好、白头偕老、花开并蒂、绾结同心、宜室宜家的喜联和红‘喜字’,看着非常喜庆。
“还叫姐,这称呼得该,至于蕊娘,若你好她便好”,李吴氏说完便不再多说。
蓝希岚手捻送子图,皱了眉头,犹疑不决,望向林梁氏,“阿娘,这送子图挂来何用?”
李吴氏唠唠叨叨的说个不断,不过梅蕊前夫的事,并未多说,她不晓得孙少恩体味多少,怕奉告他反而好事,还是留给蕊娘说吧。
林梁氏两婆媳刚前脚走,李吴氏又后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