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背动手围在她身边转悠,像是评价一件物品般,高低细细的打量,沉吟半响才问出声来,“你到底是何人?”
“你就是祖母说的那撑死的猪八戒?”虎头虎脑的小子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滑头光芒,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食指指着她即便衣物盖着也没法粉饰的圆鼓鼓的肚子。
“我这不叫放屁,是菊花在感喟。至于能娶到你姑母这般貌美如花的媳妇,天然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将人戏弄,孙少恩只觉舒坦,也故意同他吹嘘一两句,“话说返来,你才多大点儿,怎的老把媳妇挂嘴上?”
小虎子也不知何故,冷静在她身后跟了好久,在一处小桥反复走了三遍才问道,“你要到那里去?”见她不吱一声,撇撇嘴又追上去大声喊道,“如果要归去找姑母便是走错了路”
孙少恩听后气结不能言,寻了一处凉亭,靠着亭柱坐着,看这小鬼还要耍甚么滑头。
小虎子倒是不想平白无端多出来个叔父,满不在乎的哼了声,“长辈?就凭她”小大人仍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无情的扬起抹不屑,悄悄的掀了掀嘴角,“我姑父姑母一大早就解缆回了婆家,哪儿来的……”
满桌狼籍的杯盏碗碟,那小子就是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刹时气愤道,“我管你是如何死的,吃饱喝足还不滚,莫非蹭吃蹭喝完了,彻夜想留下来蹭被窝?”
“你莫要将人藐视了,头些日子,祖母便给我说了门婚事,只不过是个丫头,比不上姑母都雅罢了”
被臭乳未干的小子骂吃很多,直觉脸上无光,张嘴就要辩驳,却瞥见一旁还没来得及清算的餐桌,顿时一阵无措,尽是油的爪子不自发的摩擦双膝。
小虎子从小就是个小霸王,整日喊打喊杀,即使左邻右舍大人小孩都有些怕他,但仗着这县府小公子的身份,也另有很多玩伴。他当真不奇怪与孙少恩玩耍,能自发喊她一声小姑父,也是看在都雅的姑母份上,如此被人轻视不由张牙舞爪道,“再不站住,我喊祖父扒你裤子,打板子”
期间,走过九曲回廊、之形走廊、波浪形廊。每一条回廊一步三折,曲盘曲折,廊连着廊,径连着径,池上的小桥也是弯弯又曲曲,只觉越走越远。
一起拉扯着到了前衙,小虎子得了个天仙般的姑母,喜不自禁,自是要到小火伴们跟前一番显耀的,身侧这圆脸的家伙便是凭据。
事关祖父,小虎子听后义愤填膺,说要给那差役都雅,玩弄人的体例他向来手到擒来,因此两人合计一番便要脱手。
半响,远远的便瞧见那惹她恼火的守门人,孙少恩一把揪住小虎子的衣后领,几乎用力扔了出去,想到他终归是官三代,还是忍住了,神采狰狞的看着他,“这处罚明是前衙,那里是内宅?”
见她面带异色,小虎子美意提示道,“你无妨去趟厕所”
孙少恩剜了他一眼,猜想着下一句是否会问她要往那里去。
听了这话,梅蕊羞得更是要走了,便是瘫坐在椅上挺着肚子安息的孙少恩也一下子蹦起来,蹭吃蹭住甚么的,只要癞皮狗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