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昂首,又对我说,“不过不要紧,我用酒精给你消了毒,上面的脏东西都洗濯出来了,你不消担忧,只要缝合了以后,你平时的时候重视一点,今后也不会留下疤痕。”
第一次如此近间隔的对视他的眼神,让我有一种面对湛蓝大海的感受,此中带着些几分迷惑和不忍。
段亦然愣了一下,我晓得他向来没有服侍过人,特别是女人,让他拿个毛巾,恐怕对于他来讲,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我自嘲地笑了笑,开打趣似的对他说,“你也见到了,说不悔怨,你能信赖吗,实在你也不错,只不过当初我是先碰到的他。”
我点了点头,对他道了声谢,便见他目光凝重的解开我腿上伤口的布条,那专注而又谨慎的模样,让我有一种情不自禁情愿将生命交给他的直觉。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见一个爱一个,那又如何样,你有甚么资格说我?我们不过相互相互罢了!你对我没兴趣,内里对我有兴趣的人多了去,我莫非还要一辈子都断送在你的手上了?”
因而我淡淡地说,“那又如何样?你不要我,不代表别人不珍惜。”
我对他说了声感谢,很想问他,这止疼药,能不能止住内心的伤痛,不过他已经走出了房间,又将门给悄悄的关上了。
他随后将毛巾向我扔了过来,对苏彦熙冷冰冰地说,“治好了吗?好了你走吧,都是这么晚了,我也不好留你。”
说着,他体贴的拿出一块包装好的一次性口罩,让我咬在嘴里。
“你这伤势是甚么弄的,不像是擦伤,上面另有些青草的陈迹,应当是跌倒的吧。”苏彦熙俄然又问。
出乎我料想,他站了一下,便分开了。
苏彦熙对我暖和地笑了笑,给人一种非常亲热的感受,这是自我熟谙他以来,他向来都没有换过的神采。
“好了,断了的血管,我已经帮你连接的起来,只是没有专业的设备,今后很长一段时候,你这腿是不能用力了。”
说着,他快步过来扶我躺下,回身又是用指责的语气对段亦然说,“你这是这么搞的,这都伤了有两个小时了才给我打电话,你是如何做人家丈夫的?”
他大抵见我的目光还在门的方向,便用嫌弃的语气问我,“看甚么看,人家都走了,你莫非还想追上去不成?”
苏彦熙转头看了看门口,有些活力,“这姓段的到底是如何回事,拿一条毛巾要这么长时候?”
段亦然怒了,他顿时指着我大声道,“本来别人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赖,现在你本身都承认了,那另有甚么好说的,你就是个贱人,见一个就想勾搭一个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