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握住胸前她的手臂,内心悄悄地笑:傻丫头,我如何舍得?
“宁锦昊和其别人作证,这场赌局存亡由命。不管谁死了,他的亲人都不准再以复仇的名义去处活着的人寻仇。”
越泽拨动了转轮,食指往扳机上一扣,拇指一松,手枪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儿,递给宁锦年。
说完以后,半天竟没人接话。
内心焦灼惊骇到几近放声尖叫才气宣泄。
宁锦年再次抬起手枪,可到了最后关头,如何都摁不下去扳机。
她说:
“呜!”倪珈拧他一把,见他还是笑,才不幸兮兮地说,“我都已经承诺了能如何办?那你用一场最美的婚礼来赔偿我好了。”
宁锦月止了抽泣,满怀希冀地看着她。倪珈轻摸她的脸,说出的话倒是:“宁锦月,你要庇护你的哥哥,我也要庇护我的弟弟。放过他,让我的家人堕入伤害。这类担惊受怕,你莫非不懂?”
枪再次推到越泽面前,二分之一的概率。
“不是你的事。”越泽侧身看他,到了这类关头,他的腔调竟然还是不紧不慢的,“我要处理的是我们家和宁家的事。至于珈珈,她是你的姐姐,更是我的女人。”他顿了顿,“是未婚妻。庇护她的任务,已经不在你那儿了。”
他决定的事,不会再有忏悔。
她心急难耐,忍不住又看宁锦年,他蹙眉带着很深的紧急感,缓慢装动手里的枪,已经扒开转轮,筹办往内里装枪弹。
倪珈扯开倪珞的手,见越泽的手枪已经分开了头部。
倪珈心一揪,蓦地看向越泽,却见他已抬起手中的枪,笔挺对着宁锦年。
这下,世人都没有呼吸了,就是这一枪!要么越泽死;要么剩下最后一发,宁锦年必死无疑。
这一枪有枪弹的概率已经进步到了四分之一。
如果越泽不在了,如果落空了这个男人,她会如何样?
宁锦月捂着脸抽泣,甚么话也没说,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爸爸死了,妈妈死了,舒允墨下落不明,宁锦月也让他担忧,另有他们一夜间倒掉的家属企业,统统的统统,他不甘心。
越泽始料未及,突然被她这么一撞,仿佛甚么东西狠狠撞进了内心。
宁锦昊看着痛哭流涕的宁锦月,道:“锦年哥输了,却粉碎法则要拿最后一枚枪弹杀阿泽。我作为见证人,必须开枪。锦月,如果你心有痛恨要复仇,就来找我。”
六合间,一片安好,只要转轮再次转动了一格的声音。
倪珈眼中泪水未干,天下全都是亮灿灿的恍惚,银光闪闪的,恰好只要越泽的脸格外的清楚,暴风把他的脸都吹白了,短发猖獗地飞舞,像他现在还张扬着的芳华。
越泽会心一笑,这才看向宁锦年。
“别听他的。倪珈,你要真杀人,用我换我哥的命好不好?我爸妈只要他一个儿子,你杀了我,我来换他的命。不要杀我哥哥,求求你,不要杀我哥哥。”
明天是她的重生,这一刻是她的重生,她要和他在一起,永久在一起,不管去那里,都不分离。
又是一声转轮声,倪珈的心狠狠地格登了一下,为甚么他还是没死!!!!
倪珈一怔,宁锦月已经揪住她的裙摆,仰着泪湿的脸,寒微到极致地哭求:“我包管,我发誓,我们再不会来打搅你们,我们消逝。倪珈,求求你,我爸妈都死了,如果没有他,我……”
可倪珞拦腰紧紧搂住了她,另一只手却捂住了她的眼睛。视野被遮挡之前,她瞥见越泽手指扣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