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臣走过来将罗施扶起,看着吼怒而去的警车,对罗施说:“我认同。”
“为甚么必然要杀草莓?”罗施问,这是她始终都没法放心的事,“她也是你们的朋友,不是吗?”
罗施看着她,目光怜悯而安静,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每小我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在你们互换身份的那一刻开端,你就是微微,她就是笑笑。她是个好姐姐,但这不代表你就要为她的人生卖力,她的路是她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实在没需求惭愧。”
微微持续说:“当年我的养父母来孤儿院,想收养一对双胞胎,但是我们是三胞胎,太多了,就给孤儿院说,只要菲菲和微微两个,不要笑笑。我向来没跟姐姐们分开过,我当时很惊骇,不晓得她们走了以后,我该如何糊口,整夜整夜都在哭。二姐微微不忍心,临走的前一天,她跟我做了互换,让我顶替她去养父母家,她留在孤儿院。从那以后,我成了微微,她成了笑笑。你晓得吗?小施姐,我现在的统统本来都是属于二姐的,二姐的那些磨难都是替我接受的。二姐身后,我每天都梦到她,梦到她让我把脸还给她……我必须替她报仇,我要杀孙思南,谁也不能毛病我,草莓也不可。”
罗施愣了一下。
“等一下。”罗施走畴昔,跟拘留所的女警要求道:“我能不能再跟她们说几句话?”
这个时候,她们看到了罗施,微微淡笑了一下,对她摆摆手:“小施姐,对不起,今后去看小草莓的时候,也请帮我带一束花……再见了。”
说到最后,她已经是满面泪痕,但是提到孙思南这个名字,眼神仍然狰狞,仿佛那小我是她心上的毒瘤,即便已经死了,也还是会复发,会流脓,会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罗施摔在了地上,还想说甚么,这个时候押送微微和菲菲的女警已经冲了上来,制住微微,押着她连同菲菲一起上了警车。
女警难堪地看了看唐御臣,唐御臣点点头,女警才放开菲菲微微,等在一旁。
罗施最后一次看到菲菲微微,是她们正式移交拘留所的那天。那天阳光很好,菲菲、微微两人走下警局楼梯,昂首看看头顶的天,然后互看了一眼,伸手拉住相互的手握了一下,暴露一抹伤怀的笑。
微微瞪着罗施,睁着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眼神里满是执迷,她猛地推了罗施一把,连连后退:“胡说甚么,你在胡说甚么?我如何能不惭愧,她受的苦都是替我受的,如果连我都不惭愧,那么二姐就太不幸了,她太不幸了……”
微浅笑了一下,阿谁笑容里有伤感、悔恨、悔怨另有惭愧,“我也不想的。但是她要报警……”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眸子看向别处,端倪凄楚而茫然:“小施姐,实在,我不是微微,我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