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衮长吐一口气,闭上了双目。事情公然朝着最坏的方向生长着,孟敖曹作为东城门主将身陷乱阵,东城门守军必然没法作壁上观,而塘兵所言贼阵被孟敖曹等百骑混淆,很能够给了守军弊端的信号,让他们有信心作出再派救兵出战、策应孟敖曹的铤而走险之举。这就给了在两侧乘机而动的曹营李汝桂、王可怀两部马军可趁之机,没有孟敖曹坐镇,东城门批示混乱,城门稍一开启,曹营马军就立即掩进,守军高低调和不力,败退也是能够想见的事。
“常国安......”韩衮喃喃念起了这个名字,回想起赵当世曾与本身说过的一些话,忽而声音一振,“老崔,把兜鍪戴上!”
韩衮摇着头道:“临时不知。眼下枣阳县城已失,老孟又堕入重围,景象急转直下,我等得另寻前程!”说到这里,昂首向北门外尚在攒动的曹营兵阵看看,“城外怎生动静?”
当当时,保护两翼的李汝桂、王可怀两部曹营马军争相入城,王光恩、王光泰所部侧翼空虚非常,等王光恩反应过来,三千余人几近早给韩衮搅了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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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如许也好!”孟敖曹心道,旋即想起了廉不信,“兄弟,你泉下有知,我姓孟的也不是轻易偷生之辈。死前多杀几个贼兵,算给你上香。上完了香,再来找你吃酒!”思及此处,蓦地开朗大笑起来,“痛快,痛快!”
“此人诨号‘海东青’,原老闯王帐下骑将、赵营马军统制韩衮。”
“东城门守御如何?”
崔树强一怔,答复:“恰是,贼骑自摆布两路突入东门,我方守军且战且退,但贼骑奸刁,乱箭射死射伤我方马匹,我方兵士不及上马,在城中步战,遮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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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厮杀了近一个时候,但孟敖曹的战意不减,三把腰刀的两把刀口已经砍卷,还剩下备用的一把锋刃处亦已是坑坑磕磕。回顾后望,跟在身后的同袍越来越少,身畔聚来的敌兵却越来越多。血战犹生的飞捷营马队们也是个个精疲力竭,护体的甲胄上插满了各色箭矢斧标,心血融会。
“老韩!”正自浴血奋战的孟敖曹见此一往无前之豪举,不由心动神摇,一股子勇气蓦地涌满满身,“弟兄们对峙住,与我杀出阵去!”
蓝甲灰袍赤红骅骝,恰是韩衮亲身到了。
崔树强因为焦心汗如雨下,急问:“统制,接下来我等何去何从?”
王光恩望之喟叹道:“只此一人在我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悍勇如此,当真闻所未闻!”话音方落,阵中已被韩衮所部来回拉扯出一个庞大的豁口,韩衮、孟敖曹等皆由此豁口冲出重重围困,投北而去。
韩衮先道:“你可晓得,枣阳县城已经失守了?”
崔树强脸胀成猪肝色,大声道:“杨参军可遭难了?”
“不敷四十!”
“贼兵以廉哨官首级为激,孟哨官大怒之下,现已引百骑堕入贼阵!”
王光泰与贰情意相通,听了这话,如有所思,低下头退到了一边。
孟敖曹豁出命去,极力死战,腰刀用尽,夺得贼兵短矛几次突刺,虽说英勇无俦,但到底难以窜改颓势。目睹战马脚步缓缓停下,八方贼兵比肩叠踵,攒拥而来,
王光恩与王光泰本阵环卫皆是其营中最为精锐的甲士。孟敖曹等冲杀出来,立时便有从河海而入池沼之感,人困马乏之际端的是举步维艰。短短一转眼工夫,原剩的四十骑骤减到了二十余骑。
“不错,廉哨官战死了,所部弟兄估计九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