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袍男人国字脸,卧蚕眉,狮鼻宽口,两只眼睛精光四射,他走过来,既没看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王栋,也没着站在一旁的许四,却径直走到田罗汉中间,一抱拳道:“这位大哥请了,小弟王善仁,刚才犬子多有冲犯,小弟在这给您培罪了。”
王栋的身子如筛糠般的抖起来,嘴里吐着血沬,两眼翻白,一会儿工夫,竟然一动不动了,许四吓了一跳,仓猝站起来,刚要深思着说句场面话走人,俄然瞥见围着的人群散开一个口儿,一个穿玄色长袍的男人走了出去,前面还跟着四五号人。
“娃儿――我的孩儿啊!”田罗汉撕心裂肺的喊着,也被兜头浇了个透心凉,他丢下刀推开世人,跌跌撞撞的扑到娃儿跟前,一把把他搂在怀里,用大手颤抖的轻抚着娃的脸,一个劲的安抚他“不怕不怕,娃儿,爹在哩,爹在哩,不怕……”
王善仁却好似没闻声,理都不睬的走远了,王栋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指着许四叫道:“姓许的,我们青山不改……”没等他说完,看到许四又抡起拳头,吓的从速回身就跑,冷不防脚下一绊,摔了一跤,中间跟着的顿时扶起他,“滚!刚才调啥去了……”王栋骂骂咧咧的跑远了。
胖青年表示让人筹办好,自已却踱着八字步走到包在铺盖卷里的娃儿身边蹲下来看着他,娃儿枯瘦的脸上泛着不普通的红光,紧闭的眼晴仿佛从没有展开过,嘴唇也眯成了一条缝,又长又乱的头发紧贴在额头上,精密的呼吹几不成闻,只要偶而的颤一下子才气让人看出他仍活着。
许四向四周摆摆手,大声说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回家忙去吧!散了!”四周的人全数散开了,只要许四带着几个帮闲的在那边,
王善仁忍住痛,尽量用一种安静的口气说:“这孩子病的可不轻啊。”手腕上的手垂垂松开了,却仍然麻痹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