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去了一趟余府,将筹算和余之初说了一遍,本来还怕余之初会反对,没想到余之初听过以后,就点了点头,只让他将人带到余府,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李掌柜一张脸笑得极尽和顺。
“那人不在城中?”
城南余宅,两人去过多次。
宋蕴之想了想道:“城中繁华,余公子为何选在这么偏僻的处所建宅子。”
柳煜看宋蕴之鼓捣了半天,没想到等来的倒是这么一句话。
李掌柜难堪地笑了笑,道:“图不在通古轩。”
有些话李掌柜不便和宋蕴之几人讲,自从想通了返魂香在其间的短长干系,李掌柜就盘算主张,不管大庸城中有没有那幅《维摩诘经变图》,都要找一幅出来。
特别是沈苍梧,那眸子里的冷意直激得宋掌柜内心打突,他想起此前的经历,忙挪开视野,解释道:“《维摩诘经变图》确切不在通古轩,如果浅显的画作,凭李某在大庸的薄面,天然不是题目。”
门口一着青衣的小童立于门边,瞥见李掌柜,明显是识得的。小童行动轻巧,落步间如蜻蜓点水。院子里绿茵红萼,锦障铺连。几人跟在小童身后,逐步将摇摆的秀色抛于身后。
此前跟踪金一勺的时候,沈苍梧为救那瘦子与院内埋没的妙手起了抵触,此次实在不宜露面。点了点头,便朝相反的方向而去,几下消逝在街角。
余宅的安插,一景一物,都是极尽豪华,宋蕴之回想起前几次的所见,宅子里别的处所,大多都丽堂皇,屋内陈列器具皆闪现出仆人不普通的财力,唯有此处,画风一转,仿佛从雍容华贵的牡丹,变成了只在夜里开放的昙花。
李掌柜点头应道:“那人住在城南,姓余,人称余公子。”
柳煜眼里尽是迷惑,宋蕴之又如何不知。他看向身前的青衣孺子,仿佛十岁不到,比允儿大不了多少,行动间却涓滴没有孩童的稚气,相反,行动间还透着股灵动跳脱。
他看着李掌柜道:“李掌柜言重了,我们也不过是适逢其会,倒是《维摩诘经变图》的事情,给李掌柜添费事了。”
宋蕴之拔开萧如刀戟的枯草,笑道:“我久不回大庸,前阵听司空姐姐提及城中新事,她说城南建了片宅子,仿佛就是姓余。”
柳煜点了点头。
李掌柜也未几问,大庸距乌蒙山不远,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看很多了,何况克日接二连三的变乱,李掌柜心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领了宋蕴之两人出了城朝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