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煜啧啧称奇,这院中的盘曲回廊,石台草木,只觉物物恰到好处,多一分嫌艳,少一分嫌寂。
戚珣“嗯”了声,正要说话,却听楼梯上传来短促的脚步声,世人转头,就见八方楼的掌柜蹬蹬蹬的上了楼。
许是被戚珣勾起了旧事,世人都沉默了。
宋蕴之踹了柳煜一屁股,笑道:“仙女姐姐,莫要管他。”
寒夏洲幽幽开口,“人晓得埋没,是因为有需求,因为有需求,简朴的事情也会变得庞大。具有不代表欢愉,没具有也不代表不欢愉。你又何必介怀?”
沈苍梧低头。——谁让你笑他呢。
柳煜摸着下巴,细心揣摩那匾上的字,“很有几分隐士的狷狂气。”
沈苍梧咳了一声,回身将戚珣抱了过来,放在本身的腿上,温声道:“你家人呢,如何就你一小我?”
出来是一个院子,中心一个石台,内里一棵颗大树,富强的枝叶探出去,挡住了一部分太阳,四周遍植花草,屋前的一片正在盛放,看种类应当是兰花的一种。
宋蕴之挑眉。——不要转移话题。
“小哥哥,你不要想要太多。”
柳煜凑上前瞧了一下,点头晃脑地呤道:“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柳煜白了他一眼——跟你这等武夫没啥好说。
那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小院,间隔八方楼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两边是民舍,比较温馨,院内造景新奇,方寸小巧,高雅间又浑然一体,很合适江浙地带雅逸之士的园艺之风。
宋蕴之嘿嘿直笑,看着前面两个并排而行的身影,抬眼看向天空,阳光更加现媚了起来,手顺势拽着柳煜就跟上。
柳煜一脸幽怨。——你不也在笑吗!
沈苍梧白了他一眼,摸了摸空空的银袋子。——今早有人刚一攉令媛。
一阵风过,草木清爽的气味令人精力一爽。
寒夏洲笑了笑,“本来的仆人想必是个高雅之士。”
柳煜眼疾手快,落风剑顺势一挡,一时候电光火石。俄然,一道清脆的凤鸣响彻天迹,两人一人一边落下。
说着,他手塞到嘴巴里,似是在思考,“嗯,娘亲说,人不要想的太多,如果一向冷冰冰的,会没有朋友的。”说话间,竟凑畴昔,在沈苍梧脸上甜甜的亲了一口。
笑闹间,来到一进院子,头顶的横幅上有一个小小的匾,笔迹草率的写着几个字——东篱苑。
掌柜有些难堪,戳了下戚珣的脸颊,故作活力道:“不准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词,谨慎归去你娘揍你。”说罢,向世人拱拳,“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随他爹,胆量有些大。”
“寒阁主公然是个新奇的人。”
宋蕴之再次想起了刘允,不止样貌,另有脾气。
宋蕴之撞了撞沈苍梧肩膀,负气。——你哪边的!
有种!
刘允的爹刘景秀最是朴重,为官不懂曲迎变通,被外放陈庐城任粮草转运使,为了那匹粮草,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沈苍梧蹙眉,看向前头走着的寒夏洲。——把这里拆了,我们就真要住堆栈去了。
宋蕴之气急,长亭剑“唰”地拔了出来,一式“浪花千叠”就往柳煜身上号召。
还没吟完呢,又被宋蕴之踹了一脚:“这甚么跟甚么。”
戚珣撇嘴,嘟囔道:“才不是呢,他常常来轻浮如月姐姐……”
沈苍梧避开他的目光,走前面去了。
柳煜拍拍衣摆上的灰尘,身形一晃绕到宋蕴之身侧,伸手在他腰间用力掐了一把,笑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说罢,用心捏着鼻子,压着声音道:“小哥哥,你腰这么细,是没用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