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
子时刚过,柳玉兰内室的西窗口,俄然卷进一阵暴风,屋内的铃铛顿时响成一片,床边的烛火猛地窜到一尺多高,幽蓝幽蓝的透着几分诡异。
“骂你的师爷,如何了,陈一山就是个老杂毛,你徒弟是个小杂毛,而你连小杂毛都算不上。”
青蛇怨毒的看了小法师一眼,扭头逃出门去。
“我承诺不杀你,我说到做到。只是你唾骂我的恩师,我却不能轻纵了你,明天毁你千年的道行,算是小惩大诫,愿你再修之时,不忘同修善心。”
“法师小小年纪,却有这般的法力,想那九宫山主陈老法师,修炼百年也只是左眼金。可您虽着青衣,却已修成双目金,真是让人诧异。”它谨慎翼翼的阿谀道。
“我本想给你留条活路,可你竟然敢唾骂我的恩师,明天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说完,小法师俄然展开双目,两道金光射出,黑旋风被从中劈开。
蛇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化成一条通体碧透的青蛇。
小法师环顾四周,俄然眼睛一眯,双眸射出冷冷的寒光。柳员外蓦地一惊,小法师却嘴角轻挑,似有若无的笑了笑,转过身来,神情淡然的看着一屋子手忙脚乱的人。
“啊――”一声惨叫,一阵黑雾中,一小我头蛇身的妖怪从半空中掉落,它嘴角挂着鲜血,冒死的往窗外逃去。
小法师走到桌前,把忽明忽暗的灯芯剪了剪,又轻手重脚的跳到床上,埋没在重重的纱帐以后。
“夫人,你不要活力,这位就是从九宫山请来的法师,他不是男人,和玉兰一样,也是个女儿身。”
“请把夫人送到别院,今晚我留下来伴随蜜斯,任何人不准再进此院。傍晚前筹办一捆红线,三百个小铜铃交给我。”小法师叮嘱世人道。
“一个小小的青衣弟子,竟然敢在这里和我斗法,九宫山上的老杂毛陈一山我都不放在眼里,别说他的徒子徒孙了。”屋顶的声音持续说道。
蛇妖化成人形,跪在小法师的面前,两个小腿被穿了一个洞,汩汩的往外流着血,却忍住痛偷瞄着小法师。
屋里丫环们顿时乱作一团,掐人中的掐人中,按胸口的按胸口。
柳夫人正说着,俄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铜铃越来越响,红线放出红光,光网罩住网中旋起的黑风,黑风越旋越大,光网仿佛再也没法接受,爆裂开来,红光黯然消逝,数十条红线飘散四周。本来悬在半空的三百只铜铃,此时才纷繁落下。
天气渐暗,残阳如血,小法师在柳玉兰的内室内轻扯着细线,环绕着楠木架子床的四周纵横交叉成一张红色的蛛网。她把三百个拇指大小的铜铃均匀的挂在红网之上。挂完最后一个铜铃时,天气已暗,窗外的树影和青黑的夜色混成了一片。
“法师,法师,求你救救小女。”柳夫人接着哭诉,“百里以内的名医我们已经请遍,个个都说玉兰没有病,前些时候一个游方和尚说玉兰是被邪魔侵体,只要九宫山的法师才有体例化解…”
小法师二话不说,从布袋中取出一个金印对着蛇妖砸下。蛇妖听到头顶有风,下认识昂首看去,金印正砸在脸上。
蛇妖还回灵魂后,变幻成人形,怯怯的走近小法师,恭敬的跪在她的面前,俯身伸谢她的不杀之恩。
“是。”小法师面无神采的说道。
“法师饶命!法师饶命!”它扭过甚,哀嚎着告饶
柳夫人仰起脸,瞪大已经哭肿了的双目,细心旁观了好一会,俄然觉悟过来,赶紧松开手。
一个俊美女人正坐在柳玉兰的卧榻之上,手中轻摇羽扇,不住的点头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