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山清癯的脸上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忧愁。他放下杯子,抬眼看了看门徒,缓缓的说道,“是啊!当年先皇的恩赏也不过如此,看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辰阳长公主的职位在皇亲国戚中无人可及,戎白这年青人在辰阳长公主的心中无可对比,如果他在九宫山有甚么闪失,不消别人调拨,公主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徒弟,你如何来了,不是说你病了吗,如何俄然又好了。”
见她走后,宁百宝狼狈的搓了搓手,轻咳了声后,说道,“实在我是特地来求你的,白戎的乳母差人送了我一屋子的东西,我并不是贪财,只是这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就算明晓得你会回绝,我也要厚着脸皮再来试上一试。”
第二天一早,决计遁藏的宁百宝终究在储药房呈现了。他提着一雕花的食盒,姗姗的走到了苏瑶的门前。
宁百宝看了看柳玉兰,又瞟了瞟苏瑶,冲着白戎龇牙一笑,翘着大指赞道,“你就是贱也贱的这么有水准!”
宁百宝感觉更加的尴尬了,嘲笑着道,“不是甚么好东西,就是些都城的点心,我带些来给你们尝尝,内里也有你一份,只是你一贯贪睡,我就没敲你的门。”
“这礼仿佛重了些?”墨羽如有所思的说道。
“联荐的事,我已经和白戎说的非常清楚了。你也应当明白在这九宫山上我只是个过客,山主给我面子,但我不能蹬鼻子上脸,过份干与地法门的事件。今后关于这件事,还是请你不要再提了,你对我有授业之恩,我不想太驳你的面子。”看来明天苏瑶的表情颇佳,可贵的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陈一山对劲的点点头,低头轻吹了吹冒着热气的香茶,细细的品了起来。
宁百宝面皮抖了抖,略有些难堪的笑了笑,悄悄的把提着食盒的手背到了身后。可他这此高耸的一动,立即引发了柳玉兰的重视。
宁百宝没好气的大声叫道,“我为你的事一夙起来,东奔西走到处求人,你竟然睡到现在才起床,我看你干脆回都城纳福去吧,恰好明天来的那些侍卫还没走远,你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赶得上。”
墨羽一躬身,神采淡然的说道,“徒弟不消担忧,我想没有师兄会冒着风险门派的风险为白戎联荐的。”
“那我代弟兄们谢公子的赏了。”张侍卫也不谦让,接过后直接揣入怀中,他晓得这个白公子脱手一贯风雅。
听他这么一说,陈一山顿时感觉松快了些,揣起茶杯,浅呷一口。
柳玉兰欢畅的跑过来,一把夺过食盒,眉开眼笑的说道,“那可全都便宜我了,徒弟我不客气啦!”说完抱着食盒返回了屋中。
墨羽没有言语,考虑了好久,才缓缓的长出了一口气,“幸亏无报酬他联荐,插手不了红纹法师的晋升赛,他就没机遇插手九宫十殿的大考,只要他情愿留在山上,地法门全当养个闲人。”
“礼多人不怪,公子的情意更首要。”张侍卫油滑的接口道。
还没等他拍门,东厢相邻的两扇门同时翻开,苏瑶见到他并不惊奇,可几步外的柳玉兰却诧异的叫了起来。
“我不要,你全给柳女人吧!”苏瑶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宁瘦子,你在那啰嗦甚么?”白戎轻巧的声音隔着院中的假山石,从西厢门前传了过来。
“这几天要留意百宝的动静,他是个为达目标无所不消其极的角色。不太长命不消担忧的,他阿谁叫张小虎的门徒和白戎有过节。因为百宝口无遮拦,他曾当众受辱。对百宝和白戎这徒弟俩贰心存芥蒂,百宝是万难说动他的。不过你那些耳根软的师兄,你要多多的留意察看,你是继任的掌门,在地法门要言出必行,如果真有人出头为白戎联荐,话对媒介,你少不得要在那联荐书上留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