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消逝，石林尽显。
“阿弥陀佛！观安闲菩萨，照见五蕴皆空，度统统苦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便是空，空便是色。”
波罗蜜本来非常放肆，但一听这话，俄然有点心虚，道：“哦，这模样啊。你放心吧，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胖橘猫打量了一眼韦彦，道：“你又不是和尚，如何也会进入空明禅里？你有没有瞥见我师父？”
韦彦没有答复裴先的话，他望了一眼四周的人，道：“这里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韦彦道：“那我该叫你甚么？”
“哈呼――”
一个声音道：“统统众生，从无始来，各种倒置。业种天然，如恶叉聚。庞杂休习，如同煮沙。纵经尘劫，终不能得。”
胖橘猫大声喊叫，却没有获得回应。
一个声音道：“阿弥陀佛！念善念恶，名为邪念。不念善恶，名为正念。乃自苦乐生灭弃取怨亲憎爱，并名邪念。不念苦乐等，即名正念。”
韦彦感觉处寂这个名字很眼熟，仿佛在百僧宴的和尚名单里见过。
韦彦只见面前的白雾逐步会聚，构成了多少个藐小的旋涡。藐小的白雾旋涡分散融会，又变成了一个大旋涡，大旋涡不断地扭转，转眼之间炸裂开来。
韦彦正因为一向盘桓在无人的迷雾当中而感觉孤傲可骇，此时见到一只会说人话的猫，也感觉亲热。
胖橘猫正要答复，迷雾当中又响起了五个念佛辩佛的声音。
宴堂当中，万籁俱寂，只剩元曜、韦彦、裴先三小我。
大慈恩寺，宴堂。
胖橘猫道：“我是个和尚，法号波罗蜜。我师父法号处寂。”
韦彦在心中道，本来一向听到的声音是这五个和尚收回的。他细心张望，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波罗蜜一听，急了，道：“好不轻易出去了，找不到师父可不可！”
一个声音道：“阿弥陀佛！统统众生，从无始来，存亡相续，皆由不知常住至心。性净明体，用诸妄图，此想不真，故有轮转。”
一个声音道：“阿弥陀佛！一念不起，即十八界空，即身便是菩提华果，即心便是灵智，亦云灵台。”
韦彦把无字书捡了起来，对着月光翻看。
裴先思忖了一下，道：“你们都下去吧。留一队人在内里保卫。今晚之事，不准多嘴多舌，胡言乱语。”
韦彦大声呼救，引来了一群金吾卫、礼部官员、与和尚。礼部官员瞥见韦彦返来了，不由得大喜，道：“韦大人，您可返来了！”
韦彦便把这几天产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哈呼――”
“这是哪儿？！有人吗――”
无字之书悄悄地躺在一张木案的暗影处，仿佛是谁丢在这里的。
韦彦和波罗蜜面前呈现了一片怪石嶙峋的石林，五个和尚结跏趺坐坐在此中。
“是。韦大人。”
……
韦彦在迷雾当入耳了好久，也听不懂，正感觉和尚吵架非常无趣，昏昏欲睡时，俄然又闻声三声可骇的嘶吼。
胖橘猫听到最后一个声音，急道：“是师父的声音！师父，师父，你在哪儿？！”
韦彦问道：“胖猫，你师父是谁？”
韦彦在石林迷雾当中转了好久，腿都走软了，也不见一小我。
那三个不熟谙的和尚一个高鼻碧目，双目炯炯，穿戴偏袒右肩的离尘法衣。一个穿戴华贵厚重的青傧玉色锦斓法衣，手持一百零八颗菩提子佛珠。一个穿戴茶褐色无上法衣，法衣上缀满了美玉宝石。
“哈呼――”
俄然，奇特的事情产生了。
韦彦苦着脸道：“我也不晓得我去哪儿了。不过，我倒是赶上了玄奘禅师、处寂禅师，另有一只会说人话的胖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