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猫妖撞翻了活死人,奔向了妇人,停在了妇人面前。
元曜惊得眼眶几近脱臼。
“元……元公子……这是……甚么鬼啊?!”
木盒子当中,涌出了一堆密密麻麻的玄色虫子。这些虫子比蚂蚁还小,它们从木盒子中涌出,落在地上,四散而去。
“嗷吼――”燃犀楼下响起一阵猛虎的呼啸声。
“有妖怪啊――”妇人更惊骇了,她惊叫一声,便吓晕了。
离奴一边摇铃,一边走,还唱道:“天干物燥,谨慎火烛――故交回家,行人遁藏――”
猞猁妖兽的毛是金粟色,满身充满了猎豹一样的斑点。它的耳朵尖如箭簇,耳背上生着耸峙的黑毛。它黑棕色的眸子呈一条直线,两颗獠牙泛着悚人的寒光。它走路无声,四足之下盘绕着金红色的火焰,仿佛行走在修罗天国中的魔兽。
元曜没在归队的活死人中瞥见韦彦和南风,心中不由得一紧。
猞猁妖兽口吐人语,道。
元曜心如死灰,已经不想再管活死人如何走路了。
帝乙转头,朝元曜等人扑来。
元曜目睹帝乙撕咬扑向它的活死人,不由焦急。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铁笼子,顿时下定了决计,拿定了一个主张。
元曜更担忧了,他直奔燃犀楼,大喊道:“丹阳!丹阳――你还活着吗?”
元曜本来担忧晕倒在死巷绝顶的妇人,但他挂记韦彦的安危,也没时候等她醒来,送她回家。不过,四周的活死人都被离奴节制了,她应当也安然了。
离奴一边摇铃,一边道:“书白痴,不瞒你说,好久没有赶尸了,爷已经忘了如何摇站着走的节拍了。你等等,爷来试一试。”
离奴看尸蛊虫放得差未几了,便合上了木盒子。
九尾猫妖飞奔过朱雀大街,又颠末兴道坊、务本坊。元曜望向东北方向的崇仁坊,只见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铃――铃铃铃铃铃――”
离奴一边摇铃,一边走出了死巷。元曜强忍惊骇,仓猝跟上,花狸猫也仓猝跟上。爬在地上的活死人没有进犯他们,还给他让出了一条门路。
离奴一起上不断地换节拍摇铃,当他试出精确节拍,能让身后的活死人们普通走路时,已经到韦府了。
铁笼子锁死了,帝乙进不去,也够不着韦彦、南风、麻姑。韦彦、南风不敢出来,麻姑也不敢出来,看来他们都挺惊骇帝乙。
离奴倏然变回了漂亮少年的模样,他拿出木盒子,翻开。
“铃铃――铃铃铃――”
离奴道:“不可。把书白痴你弄没了,爷会被仆人扣人为。”
帝乙青筋透露,肩膀上有一处伤口,它双目乌黑,已然丧失了明智,变成了活妖尸。它本能地巴望活物的血肉,一向朝铁笼子里两人一蛇收回进犯。
麻姑躬身而起,吐出鲜红的信子,与笼外的帝乙对峙。
“走吧,书白痴,赶着它们去韦府吧。”
离奴念念有词,换了一个节拍摇铃。
“不能让帝乙发疯杀人了,得把它关起来。小生去引它进铁笼子,你们不要管小生了,从速逃脱。”
有还活着的人见到这满地爬尸的诡异景象,比瞥见活死人咬人还感到惊骇,他们尖叫着跑回家,把门窗都关死了。
元曜合上了张大的嘴巴,道:“不,不,不要伤害它,直接丢出来,关好笼子。”
“铃铃――铃――铃――”
离奴仓猝摇铃,一群活死人摇扭捏摆地扑向帝乙。
南风颤声劝道:“元公子,帝乙发疯很可骇的,不如我们先保住性命,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