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可贵来一趟，住就住吧。他毕竟对离奴老弟有哺育之恩，我们不能伤了离奴老弟的心。”
处寂肃容道：“阿弥陀佛！波罗蜜，削发之人，当养心修性，不堕口腹之欲。”
波罗蜜端了一盘马乳葡萄，一盘蜜瓜出去，道：“师父，这葡萄和蜜瓜都是西域舶来的，甜美多汁，大慈恩寺里可没有，我们的德纯寺也吃不着，您尝尝。”
（2）出自《大般涅槃经》。
白姬虚留了几句，说天气已晚，赶夜路不便，不如住下来，也好跟离奴多聚聚。波罗蜜怕处寂担忧，执意要走，就踏着月色回大慈恩寺了。
波罗蜜一瞥见处寂，愣了，道：“师父？你如何来了？”
离奴一愣，小声嘀咕道：“不过是一小我类罢了……”
处寂见时候还早，回大慈恩寺也没甚么要做的事，便道：“也好。”
波罗蜜的神采有些不欢畅，另有点悲伤。
波罗蜜肃色道：“阿离，不准说师父的好话！他是你二舅我的仇人，教会了我很多事理，我很欢畅能遇见他，奉养在他座下，陪他弘扬佛法。”
第三天上午，吃过早餐以后，白姬在里间焚香读佛经，离奴买米买菜去了。元曜在大厅清算货架上的物品，波罗蜜百无聊赖，也帮着元曜排布货色，玩赏各种西域宝贝。
离奴和波罗蜜放生返来，一起去厨房做饭。它俩久别相逢，有说不完的话，波罗蜜还教了离奴一些斋菜的做法。
元曜道：“几天前，小生有幸在大慈恩寺的雁塔当中见过禅师，当时禅师恰好来向玄奘禅师求解空明禅之惑。”
白姬笑道：“无相之相，名为实相（2）。男相女相，都非秘闻。”
白姬笑道：“实在，偷偷喝点也没干系，归正禅师您今晚不归去，您师父也不晓得您喝酒了。”
波罗蜜道：“既然师父亲身出来找徒儿了，徒儿就勉为其难地归去吧。不过，得等阿离返来，打一个号召了再走，师父你也见一见徒儿的外甥。”
白姬大惊失容，元曜又仓猝开解她。
注释：（1）出自《金刚经》。
白姬笑得深沉，道：“那无字空明禅确切古怪……”
白姬、元曜、离奴、波罗蜜坐下用饭。
元曜闲谈时提一句处寂禅师，波罗蜜就很活力，看模样是师徒俩吵架了。不过，元曜发明，波罗蜜在屋檐上晒太阳时偶尔会望向大慈恩寺的方向，神采非常牵挂。
离奴不欢畅隧道：“二舅，您这破师父事儿真多！”
波罗蜜吃饱喝足，来向白姬、元曜告别。
白姬大惊失容。
处寂走进里间，转过屏风，瞥见白姬跪坐在青玉案边，低头读一本《金刚经》。
吃饱喝足以后，波罗蜜却不走了，说是要留下来住。
离奴很欢畅。
前次见到的是男装的龙公子，此次瞥见的是女装的白姬，处寂心有所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所谓色相、声相、香相、味相、触相、生住坏相、男相、女相，是名十相，无如是相，故名无相。（1）”
波罗蜜道：“还是要归去的。我出来时，没说不归去，彻夜不归，师父会担忧的。”
白姬忍不住问道：“禅师，您此次筹算在长安逗留多久？”
第二天下午，波罗蜜又来了。
处寂气得说不出话来。
处寂气道：“阿弥陀佛！你年纪大，食量大，脾气大，还要面子，不如你来当师父好了！”
处寂走进缥缈阁，迷惑地四周张望，喃喃道：“奇特，刚才面前明显是一堵墙，如何眨眼间就进了一家店？”
处寂堕入了禅机当中。
波罗蜜一边胡吃海喝，一边赞不断口隧道：“这道罗汉斋味道太好了，珊瑚水晶卷也好吃，这豆腐蘑菇汤丸香极了……还是本身做的菜好吃，还吃得纵情！不像大慈恩寺的五观堂，斋菜难吃死了，烤的胡饼也硬得磕牙。他们鄙吝刻薄，毫无待客之道，每次不但不给我吃饱，还摆神采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