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的手再次拂过怀秀的手,她用小指的指甲堵截了怀秀食指上的一根线。那根线仿佛有生命普通,它感知到了伤害,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畏缩。
白姬竟然没有辩驳,一展折扇,笑道:“承武夫人夸奖。”
韦彦吃惊,元曜更吃惊,这个奸商明显是一个甘愿下天国也不肯做亏蚀买卖的妖怪,如何会俄然化菩萨了?
韦彦一展折扇,笑了,“本来,轩之有这个癖好,喜好艳鬼。”
青玉案上,乌黑的端砚摆放在中心,端砚中间放着一叠藤纸,一支紫毫。
白姬笑了,“那,就得问他的心了。”
“走吧,轩之。”白姬号召道。
在唐朝,贵族女子插手大型活动时,会穿男装出场。这是当时上流社会的时髦。白姬束发簪缨,腰缠玉带,穿了一身暗绣云纹的窄袖胡服,看上去竟是一个端倪俊美,英姿健旺的男儿。
怀秀固然心中迷惑,但还是提笔在藤纸上写下了。
离奴跪在地上擦地板,一边谩骂偷懒的小墨客,一边悔怨之前不该让小墨客擦地板。
“呃!”元曜俄然感觉这条龙妖除了懒惰,贪财,奸滑以外,还非常自恋。
韦彦嘴角抽搐,嚎道:“十两银子?!你如何不去抢?”
白姬笑道:“古语云,黄金有价,宝砚难求,这方端砚但是人间可贵的珍品……”
元曜忍不住问道:“白姬,怀秀禅师手上的线是如何回事?”
傍晚时分,元曜踩着宵禁的鼓声回到了缥缈阁。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表里清澈,净无瑕秽。”怀秀提笔写下了一句《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里的经、文,笔迹神秀,墨汁染金。
怀秀问道:“哪四个字?”
“啊,好。”元曜回过神来,仓猝应道。
元曜感觉不寒而栗。
世人纷繁猎奇地问是如何回事。
元曜和白姬刚走上马车,从另一辆马车中被丫环搀扶着走下来的斑斓女子瞥见了元曜,叫道:“元公子?”
韦彦笑道:“不是,我是受怀秀禅师奉求,来给你送无遮大会的帖子。怀秀禅师说,承蒙你赠他砚台和臂搁,他请你明天去青龙寺听无遮大会,另有一本他手抄的经籍送给你。明天的无遮大会上,怀秀禅师会和慈恩寺的虚空禅师辩佛,想必会很出色。”
“白姬,为甚么你不管穿男装,还是穿女装,都这么都雅呢?”
“如何了?”怀秀奇道。
怀秀回过神来,放下羊毫,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非常对劲,这方端砚贫僧就买下了。”
里间,牡丹屏风旁。
第二天,吃过早餐以后,白姬带元曜去青龙寺,离奴留守看店。
“你不要胡说,小生甚么时候穿过女装了?”小墨客活力地辩驳。
白姬笑了,道:“这方端砚,禅师对劲吗?”
世人更加猎奇了,“啊,怀秀禅师是甚么反应?他被引诱了吗?”
白姬挑眉,道:“你要轩之干甚么?”
“竹夫人就是臂搁啊。”
早晨,在后院观星时,元曜将听来的怀秀禅师被女鬼胶葛的事情奉告了白姬,他奇特地问道:“你不是说竹夫人只是一只臂搁吗?为甚么青衣女鬼会呈现在青龙寺,还胶葛怀秀禅师?”
“竹夫人?昨晚的阿谁青衣女鬼?她甚么时候跟怀秀禅师走的?”元曜吃惊。
白姬黑瞳潋滟,笑得深沉,“如果禅师喜好这只臂搁的话,我就将它连同端砚一起送给您吧。”
“好了,请禅师写字吧。”白姬笑道。
韦彦笑道:“别的,明天把轩之借给我一天吧。”
韦彦见元曜在擦地板,一展洒金折扇,笑了,“轩之,你真勤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