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坐在柜台后,托腮望天,浮想连翩。无忧树,无忧树,世上真的有能让人健忘烦恼,欢愉无忧的无忧树么?如果有的话,他也真想去无忧树下坐一坐。
小狐狸喜好花花草草,它把大厅中,里间中,回廊中,乃至厨房中都摆上了盆栽的花花草草。小狐狸喜好风铃,它在屋檐下挂了很多它本身磨的贝壳风铃。风一吹过,叮铃铃作响。
“轩之,绣得都雅吗?”白姬笑眯眯地问道。
张昌宗没有理睬元曜。
一个纤好白净,端倪如画的姣美少年呈现在元曜面前。少年足踏乌皮靴,身穿红绨袍,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上翘,眼神和顺而娇媚。
元曜走进里间,小狐狸正在擦屏风,“元公子如何不在大厅待着?”
白姬眼神微变,但脸上的笑容还是光辉如花。
白姬猎奇地问道:“皇宫中为甚么宴会多了?”
“能把离奴老弟也绣上吗?多日不见,小生怪想它的,今后睹帕如见它。”
元曜被噎住了。奸商公然是天生的。
小狐狸怯生生地问道:“叨教,白姬的口味是如何的?她喜好吃重口的,还是平淡的?喜好吃甜的,还是咸的?喜好吃荤菜?还是素菜?有没有甚么最爱吃的?有没有甚么忌口?”
元曜问道:“白姬,你如何这么欢畅,莫非你晓得无忧树的下落了?”
日头偏西的时候,白姬挽着一只柳叶篮返来了,口中还哼着轻巧的小调。
张昌宗活力,道:“本公子买匣子做甚么?本公子问的当然是玉簪!”
元曜送张昌宗出巷子,待他乘上马车,才回到缥缈阁。
元曜道:“白姬一会儿就下来,张公子请先随便地看看好了。”
“因为缥缈阁正缺一个做饭的人嘛。”
元曜记得,离奴不是很喜好花草,因为花粉会让它打喷嚏。离奴也很讨厌有响声的东西,响声会让它吃惊、烦躁。元曜猜想,离奴返来了,瞥见缥缈阁变成如许,必然会很活力。
元曜也在白姬劈面坐下,看她刺绣。
白姬笑道:“我又不是君子,我只是一个非人。”
“对着你这个丑八怪,本公子当然惜字如金了。和丑八怪多说一句话,本公子也会变成丑八怪的!”张昌宗讨厌隧道,同时把目光转向了白姬,仿佛多看一眼元曜,他就会变丑。
“把十三郎也绣上去吧。它和离奴老弟总打斗,绣在手绢上,它们就不会打起来了。”
元曜回到大厅里,张昌宗在货架边盘桓。
这一日是十五,阳光亮媚,云淡风轻,买卖冷僻的缥缈阁竟然次第来了几名买古玩的客人。白姬忙着绣花,没工夫宰客,让元曜去号召客人。元曜没有宰客的恶兴趣,老诚恳实地卖了东西。客人对劲地拜别了,他也很高兴。
“啊,好。”元曜从速从柜台后翻出一吊钱,放入小狐狸的竹篮里。
“你找不到无忧树,那为甚么还承诺十三郎,说会实现它的欲望?”
“白姬,绣这么多东西,你不感觉费事吗?”
小狐狸留在了缥缈阁,因为太累了,它吃了一些点心以后,就蜷在绯桃树下睡觉。
“啊,好。”元曜喝了一碗甘旨香浓的鸡汤以后,也就把担忧给健忘了。
“轩之的话是没错,但是千年如一日地待在缥缈阁,实在太无趣了,我总得要找点儿乐子吧?不宰客了,我就没兴趣了。”
白姬笑道:“我买的蜘蛛丝。”
元曜盗汗,指动手绢上的白龙道:“这白龙绣得也太用心了吧?!”
白姬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
“嗯。好。”元曜的脸莫名的红了。
元曜奇特地问道:“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