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定睛一看,那毛皮是棕褐色的,毛细如针,水滑如油。毛皮上还带着一颗黄鼠狼的头,恰是黄盈盈。
去韦府的路上,元曜将事情的原委奉告了白姬。
“大夫来扎过针以后,至公子就已经没事了。现在,至公子应当在房间里和南风玩耍吧。”
“好好的,公子如何招邪了?”
白姬笑道:“天龙一族,寿命很长,我折一点儿寿没干系。”
白姬道:“这就怪了,不该是一片浑沌。”
元曜道:“你的执念是见玉郎吗?”
韦彦做好饭菜,还温了一壶清酒,接待白姬和元曜。
一全部早晨,韦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自称是七里坡的黄鼠狼,吵得燃犀楼的人没法安宁。大师都道韦彦中邪了,被黄大仙附体了。
韦彦幽幽隧道:“奴家的欲望只是再见玉郎一面,并非想占有来世草,窥测天机。如果您能让奴家见到玉郎,奴家必然会还您来世草。至于韦公子,实在是奴家本身心不在焉,撞在了他的箭下……唉,也是命该如此,奴家也不恨他,只要奴家了了心愿,就分开他的身材,去往幽冥。”
一个身穿素净衣服的人坐在镜台前,正在用牛角梳梳理鬓角。从背影看去,那人是一名男人,但他握牛角梳的手翘着兰花指,行动充满了女子的柔媚之态。
元曜只好安抚它,说了一些“再找找看,必然会找到玉郎”之类的话。
白姬对着窗外的圆月,堕入了深思。
韦彦道:“奴家未来世草放在七里坡的家里了。”
白姬笑道:“不来不可。我得拿返来世草。”
元曜不晓得该说些甚么,他想起白姬还在找黄盈盈,道:“盈盈女人,白姬前次给你来世草,是喝醉以后做下的错事,有失考虑。她酒醒以后,感觉还是拿返来世草比较好,我们比来一向在找你。”
南风仍在细心地梳理鬓角,没有转头。
元曜盗汗,道:“丹阳,你搞甚么鬼?”
“有劳了。”白姬笑道。
韦彦很欢畅,他提着死黄鼠狼向裴先夸耀,回到韦府以后,又叮咛下人把死黄鼠狼的皮连头剥下来,保存作记念。
铜镜中,韦彦的脸一半是他本身,一半是黄鼠狼。那半张黄鼠狼的脸元曜看着眼熟,他脑袋中灵光一闪,喊道:“盈盈女人,你是盈盈女人?!”
元曜正要细看,白姬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道:“六道循环,乃是天机。少看一眼,多活几年。”
南风转过甚来时,元曜才发明他不是南风,而是韦彦。
白姬叹了一口气,道:“你把来世草拿出来,我替你寻觅玉郎。”
这一夜,白姬、元曜、韦彦住在草堂中。
白姬道:“你拿着来世草这么多天,还没有找到玉郎吗?”
黄盈盈对元曜道:“虽说欠命偿命,但是奴家本已是风中之烛,行姑息木,死在韦彦的箭下,也是天命必定。奴家固然有愤懑,但倒也不是真想置他于死地。奴家有一桩执念未了,没法瞑目,故而借韦彦的身材一用,直到执念达成,奴家才气放心拜别。”
韦彦道:“奴家晓得白姬在找奴家,但是奴家不会把来世草还给白姬,毫不还给她。”
“元公子,又是你。”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幽响起。
“怪不得,你老做会折寿的事情!”当然,这一句,小墨客没敢说出口。
元曜一头盗汗。黄盈盈不但健忘它已经死了,更忘了它还附在韦彦身上。
白姬道,“那我们去七里坡。”
韦彦神采微黯,“奴家试过很多次了,来世草没法找到玉郎。”
“丹阳,不,盈盈女人,你且慢哭,先说说到底是如何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