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挠头,道:“长得很美,穿戴一身青色的衣裳。”
怀秀道:“阿弥陀佛,贫僧在为七天后的无遮大会做筹办,想誊写一份《妙法莲华经》供佛。但是,不晓得为甚么,贫僧不管用甚么砚台来磨墨,老是写不出字。羊毫蘸上墨汁后,写在纸上,就变成了水。水干了以后,了无陈迹。大师都说这是妖魅在作怪,但是贫僧念佛祓邪以后,还是写不出经、文。眼看,无遮大会就要开端了,贫僧很焦急。听韦施主说,缥缈阁中货卖各种奇珍奇宝,贫僧就来寻一方能够写出经、文的砚台。”
元曜一把拎起黑猫,摇摆:“离奴老弟快醒醒,大厅里有一个女鬼要吃小生!”
“咳咳,轩之,以人类的寿命算来,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不如,你就和昨晚见到的竹夫人结婚吧?她必然很喜好你。”
元曜只感觉浑身的热血都冲上了脑袋,他的脸涨得通红。与此同时,他看清了身后的人。那是一名饱满而美艳的女子,她穿戴一身雨过天青色薄衣,香肩半露,酥胸隐现,青丝披垂如一匹光滑的黑缎。
墨客恰是元曜,他明天去韦府送韦彦定下的西域秘香,韦彦正要去芙蓉园赏花,就硬拉了他一起来。
黑猫从元曜手中滑落,掉在柔嫩的被子上,它持续睡觉。
白姬笑了,道:“这端砚当然能够写出字,禅师能够先试一试。”
元曜叹了一口气,等回缥缈阁以后,离奴又要骂他偷懒了。
“修心不二,则天去私⑦。”
怀秀回过神来,他双手合十,垂目道:“阿弥陀佛,贫僧想要一方能够写出经、文的砚台。”
“唔,没事。白姬,丹阳带着怀秀禅师来了,请你去前厅,怀秀禅师想买一方好砚。”
“这倒不关砚台的事。”白姬轻声道。不过,随即,她又笑了,顺手取下了货架上的端砚,道:“禅师不如买这一方砚台吧。这是一方上好的端砚,质刚而柔,纹理瑰丽,按上去像是抚摩少女的肌肤,温软而嫩滑。磨出墨汁来写字,玄色浮金,暗香芬芳,写下的字永久都不会退色。”
“定慧等持,意中清净。”
元曜希冀不上离奴,又不敢去打搅白姬,只好壮着胆量,踱回了大厅。
“怀秀?阿谁长安城中最有德行的年青和尚?”白姬走畴昔,旁观怀秀的墨宝。
元曜侧头看去,本来是韦彦。韦彦还带着一名神骨秀逸的和尚,恰是怀秀。
“形骸非真,六合易幻。”
韦彦瞥见元曜在拂灰,一展折扇,笑了:“轩之真勤奋。”
离奴固然这么说了,但本身却不动,只是对元曜使了一个眼色。元曜晓得离奴懒得动,想使唤本身去请白姬,只好放下鸡毛掸子,走去后院。
“多谢怀秀禅师。”小墨客捧着墨宝伸谢。
元曜吓了一跳,推开女子,旋风般冲进了里间。
白姬和元曜来到大厅时,韦彦和怀秀正在货架边看砚台。怀秀的目光盯着砚台边的竹制臂搁,久久没有移开。
明天,缥缈阁中的买卖又非常冷僻。白姬在后院晒太阳,离奴倚在柜台后吃鱼干,元曜拿着鸡毛掸子给古玩掸灰。
“是,恰是怀秀禅师。”
白姬白衣赤足,坐在草地上晒太阳,她脚边有三只长毛玉兔在吃草。
就在这时,八角小巧亭外走过两名妖娆斑斓的女子,杨柳蛮腰,风情万种。一众青年男人都忍不住转头去看,神魂倒置,直到看不见女子娉婷的背影,听不见女子盈盈的笑语,大师才回过甚来。只要怀秀没有去看,他悄悄地站着,似在垂首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