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听不下去了,为翠娘忿忿不平,痛骂刘章:“哪有这模样的事理?!既然结为佳耦,就该一世相守,不离不弃。刘大人始乱终弃,丢弃荆布之妻,不但不认错,不为本身的行动感到耻辱,还把背弃老婆的事情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刘大人真是丢读书人的脸!”
小黑猫望着鱼缸,堕入了深思。
相思鸟妖睁着血普通的双目,向刘章,不,马四扑去。
元曜也道:“它是小蝶呀!”
刘章冷哼一声,道:“我刘或人坦开阔荡,无愧于六合。”
刘章道:“你们是盗寇,杀人如麻,作歹多端,死不足辜!”
相思鸟妖闻言,快速化作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翠色小鸟,小鸟的胸口仍在滴血。
刘章的眼泪滴在了相思鸟的眼睛里,他的眼泪中凝集了对翠娘的相思与爱恋,让相思鸟的双目逐步清澈敞亮,也让相思鸟胸口的伤逐步愈合。
相思鸟闻声刘章的声音,呆若木鸡。
刘章道:“我不是盗寇!我是朝廷命官!我是吏部书令史刘章!”
白姬叹道:“一天吃掉两百两黄金,缥缈阁的日子过得仿佛太豪侈了。”
元曜道:“翠娘,这就是刘章呀。”
裴玉娘一下子懵了,惊道:“相公,这是如何回事?!”
白姬笑道:“海鱼有点贵,还是吃淡水鱼比较好。归正,都是鱼。”
但是,因为喝下了一口孟婆汤,他忘了前尘后事,忘了她。他只凭着心中的一点恍惚的执念,来到长安,浪荡于一百一十坊间。
刘章也笑了,道:“翠娘,我们不要再分离了。”
早晨,元曜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在悠远的岭南,两只相思鸟在桃花中飞舞,比翼连枝。它们在唱着歌儿:“今夕何夕,芳草蓠蓠。明月高楼兮,望君千里。长相思兮,恨分袂。分袂苦兮,梦魂断。长相思兮,摧心肝。摧心肝兮,情难绝。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百年何归,长生不离。”
“离奴老弟和小蝶不会也因为生离死别的相思而化为一对飞鱼或飞猫吧?”元曜愁道。
可惜,马四已经与裴玉娘天人永隔,听不见了。
元曜气喘吁吁地止步,望着昏倒在草丛中的小黑猫,光荣白姬截住了它。
下午,阿黍来了。它来给离奴送生日礼品,它好不轻易东拼西借地凑齐一百两黄金,跑去给离奴买了一条月眉蝶鱼。
阿黍没有听清,还在笑道:“黑炭,祝你们相亲相爱,百年好合。”
阿黍笑着对离奴道:“黑炭,快看,我把小蝶给你买来了!”
刘章和顺隧道:“我说,我来接你了。翠娘,是我,我是你夫君,我刚刚才想起统统。”
相思鸟点头,道:“不对,不是,这小我不是我夫君。我虽眼盲,但能听声,这不是我夫君的声音。”
裴玉娘大恸,一想到落空了敬爱的丈夫,她就心如刀绞。实在,他的身份是刘章,还是马四,又有甚么首要的呢?她爱的是这个与她相伴两年的人啊!他爱她,她爱他,相互相恋,相互珍惜,这就充足了。之前,她为甚么要利诱,为甚么要游移,乃至于贰心存亡念,自绝于人间。
这时候,有家仆来陈述,说刘章佳耦已在楼下。裴先望了一眼白姬,白姬点了点头,裴先叮咛家仆带刘章佳耦上楼。
未几时,刘章与裴玉娘佳耦相携走了出去。刘章瞥见白姬与元曜,略微有些震惊,但他很快平复下来。他没有瞥见站着墙角暗影处的三个强盗的幽灵,也没有瞥见他们盯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痛恨与气愤。
刘章看不见元曜肩头的相思鸟,也听不见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