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却很活力，痛骂恶鬼来不知礼节廉耻，是一个败类。因为不久以后，小墨客就会在阎王殿尝尽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恶鬼来也懒得让恶奴揍他，任由他骂。
元曜不寒而栗。他感觉来俊臣对武后的虔诚仿如飞蛾扑火，近乎癫狂。
元曜忍不住道：“白姬，他也遭到奖惩了，饶了他吧。”
来俊臣没有子嗣，对这独一的一个侄儿一贯像儿子般娇纵心疼，他有些踌躇了。
恶鬼来的脸上血肉恍惚，他的眼睛被剜掉，舌头也被割烂，嘴中鲜血长流。他气味奄奄地趴着，痛苦得浑身抽搐，低声嗟叹。他的身边麇集了很多魑魅魍魉，分食着他的歹意和惊骇。
“不晓得如何会风趣？”
来俊臣的细眸中收回狂热的光芒，他咧齿笑了，道：“为了天后，老夫情愿饲蛇。为了天后，任何痛苦老夫都情愿接受。”
元曜固然肚子饿了，但瞥见劈面坐着的恶鬼来，就没法下咽。
说话之间，白姬等人已经走到了一处朱门府邸以外。元曜昂首望去，只见大门上方的悬匾上书着“来府”两个字。来府的两扇朱门大开着，四名侍卫穿戴整齐地站在门边，仿佛在等候甚么人。
来俊臣一愣，接着抬手一耳光扇向恶鬼来，骂道：“牲口！”
“是。天使如有叮咛，请直接传唤，老夫立即就来。”来俊臣谄笑着退下了。
“不管如何，小生感觉杀人不是一件功德。即便是好人，他死了以后，他的亲人和朋友也必然会悲伤。”
元曜不屑于答复。
小伴计掂了分量，估计超越一百两银子，才笑道：“三位请点菜吧。”
元曜忍不住道：“让双头蛇怪扯破，生啖，会死。”
“任大哥和赤髯客是一小我？”
白姬正要答复，一名穿戴官服的中年男人仓促走出来。他身形高瘦，白面不必，一双眼睛颀长如线，幽黑的瞳孔中透着一股让人发寒的戾气。
恶鬼来被打得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