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阁。
元曜、离奴见白姬活过来了,非常欢畅,破涕为笑。
在一个三岔道口,元曜解开了拴鸵鸟的绳索,放鸵鸟分开:“请自去吧。今后,不要再冒充仙鹤了。”
注释:(1)红点颏:一种食虫性抚玩鸟类,别名“红颏”、“点颏”、“红喉歌鸲”、“红脖”、“野鸲”。它与蓝喉歌鸲、蓝歌鸲称为歌鸲三姐妹,是我国宝贵的笼鸟。
人群中,一个西域的厨子笑道:“老头子,那是鸵鸟(2)。把鸵鸟冒充仙鹤来卖,你是想钱想疯了,还是把我们全都当瞎子?”
元曜哭道:“如果小生没听错的话,光臧国师仿佛被困在白玉京,正在求救。”
“酒瘾也是一种病呀。”
元曜哭道:“白玉京是那里?”
鸵鸟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望着小墨客拜别的背影。
白姬神采煞白,浑身冰冷,仍然没有呼吸。
元曜提着一个精美的鸟笼,走在初春的长安城中。比来,长安城中掀起了一股赏鸟的风潮,他要去平康坊为一名当红的歌妓送她买下的会唱歌的红点颏(1)。
“白姬,光臧国师在求救……你会去白玉京救他吗?”
老鸨撇嘴,道:“一条绳索上串着五只鸟是没错,但最后那一只又丑又笨的怪鸟我可不承认它是仙鹤。”
元曜被人群堵住了,一时候走不出“和顺乡”。他向来没见度日的仙鹤,也不急着归去,就站在人群中看热烈。
元曜的眼泪哗啦一声流下,他悲伤隧道:“白姬,你活了一万年都没死,明天如何竟被一只鸵鸟踩死了?!”
离奴哭道:“仆人都死了,谁还管牛鼻子,让他给仆人陪葬吧。”
元曜忧愁道:“东海与长安之间千里迢迢,如何抬得去?只怕还没走到东海,白姬的尸身就已经先腐坏了。”
老鸨嫌老翁要价太高,摇着花团扇道:“四只仙鹤,你要五十两银子,未免太贵了。前天,对街的‘长相思’买了一对天竺的孔雀,才花了十两银子。”
老翁再向鸵鸟望去,不由得一愣,仿佛幻境骤醒,他嚎道:“又是这只妖怪!它老是把本身当作仙鹤!老朽捕获仙鹤时,它三番四次地混入仙鹤中。老朽卖仙鹤时,它又用障眼法利诱老朽,混入仙鹤中被卖,每次都被人看破,害老朽丢脸,毛病老朽的买卖!”
元曜道:“不是骆驼,是鸵鸟。它是鸟。”
“呃。”元曜被噎住了。
黑猫走向白姬,堕泪道:“仆人,您活过来太好了……”
白姬前次玩弄了光臧以后,怕他来寻仇,在缥缈阁布下结界,让他永久也找不到缥缈阁。明天,不晓得为甚么,白姬竟然变成了光臧。或者说,被光臧附身了?!
光臧是大唐的国师,住在大明宫中的大角观里。他是李淳风的弟子,精通玄门奥义,深得武太后正视,也被长安城中的千妖百鬼所畏敬。不过,光臧过分醉心于长生之术,爱炼丹赛过捉鬼伏妖。因为吃了很多不明丹药,他的头发和眉毛都掉光了,还常常被白姬以假的长生药骗走银子。
“大抵……是一个叫西天的处所……”元曜昏头转向地答道。
酒坛被鸵鸟的嘴一撞,将它的头全部挡住了。鸵鸟顶着酒坛飞跑,面前乌漆争光,甚么也看不见,跌跌撞撞地今后院去了。
元曜抱住头,嘀咕:“诈尸和重生有甚么辨别……”
老翁怒道:“它是老朽的鸟,老朽爱如何打就如何打。老朽先打死它,再把它卖去酒楼做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