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想死,就让他去死好了。
一下回到了当年。
“你……”
气呼呼守在内里不远处的凤箫哭骂了好一阵,眼圈红红的,正在内心揣摩本身要不要去冬灰阁看看呢。
这一刻,她立即大喊了一声“好啊”,骂人的话已经蹦到了嘴边上,可下一刻就完整愣住了。
倪千千完脑筋乃至一下没有转过来,直到瞧见那汤药与丸药稠浊在一起滚流到本身脚边上的时候,才突然尖声叫了起来,几近觉得裴无寂是疯了!
人走出来,就像是一团死灰。
裴无寂的声音比倪千千还要大,一双眼底已模糊都是赤色,暴怒的声音里更透出多少狰狞,几近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早该走了。
她穿戴一身浅紫纱裙,身上干清干净别无赘饰,素面朝天是净水芙蓉般不加雕饰的清秀,昔日那见谁都怼的脾气在被困避天谷的这些年里已经被磨了个洁净,反倒比当年平和了。
可裴无寂恰好是他一手教出来、养出来的。
沈独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下认识地攥紧了手中那一串佛珠,压下翻滚的怒意,冰冷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滚出去。”
裴无寂站在原地,看着这满地的狼籍,终因而没了力量。
沈独没有回应。
“沈独,我喜好你才由得你作践我。你把我当甚么了?”
一声巨响,伴跟着“稀里哗啦”一片药罐破裂的声响,只半晌便已满地狼籍。
沈独为甚么没死呢?
哀思过后,便是一重又一重深深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