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也是狼狈为奸五六年的朋友兼敌手了，顾昭对沈独的德行还是体味几分的。
紧接着竟然笑了出来：“你说得对，我就是被人操惯了。同人分歧命，我跟你到底是不一样的。”
人与人之间那点情情爱爱的事情, 最忌讳的就是摆下台面。讲得太清楚，也就没了那点昏黄的、欲说还休的味道, 就算是喜好也成了不喜好。
一万句脏话已在脑海深处炸响。
顾昭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沈独之以是这么问, 不过是清楚明白地晓得这是他顾昭少见的痛脚，凡是逮着那么一点两点的机遇，他就要拎出来踩上一踩, 好让他不痛快。
顾昭负手立于原地，面上的笑意垂垂消减不见，端倪间已蒙上一层阴霾。
“我猜也是，你毫不是一开端就喜好男人的。不然，熟谙这么多年，你他妈怕是眼瞎了才没喜好上我。”
沈独深深看了他一眼。
顾昭瞥了一眼他放本身肩上的爪子，手指一抬按住腰间蟾宫剑，正待拔剑给他剁下来。
“不，我生来谁也不喜好。”沈独摇了点头，往道旁踱了两步，看着远近山岳上方划过的云气，“但你若真要问现在，我的确是喜好男人的。”
约莫是这一刻从顾昭那莫测的神情里推断出了甚么, 沈独面上的兴味更重, 眼睛微微眯着，模糊的戾气没散，却更多了几分幸灾乐祸味道。
听起来仿佛是有甚么，可实际上是甚么也没有。
但沈独见机实在太快。
几日前为沈独垂虹剑所伤之处，顿时涌出血来，将他身前的青衫浸成一片悄悄的紫色。
凡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念想, 都问不出这混账话来。
“不愧是白日，合适做梦。”
但沈独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 江湖上甚么乌七八糟的事情没有见过？满嘴瞎扯淡这类事, 他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咱俩也算是熟谙一场了，这不是体贴你吗？本来我觉得你是操过了男人，以是才会想操1我，不然那里来的感受和打动？可看你这模样又不像。亏我还想再问问，操男人是甚么感受，看来是问错人了。”
沈独一挑眉，浑然没将顾昭这狠话放在眼底，他仗着本身的确比顾昭大上那么几岁，火上浇油普通，笑眯眯拍了拍他肩膀。
不是骚，是贱。
“哈哈哈哈，顾昭啊顾昭，你脸皮这么厚你蓬山的师长晓得吗？”沈独没想到顾昭竟然会如许答复，怔了半晌以后，笑弯了腰，就差没笑出眼泪来了，“你、哈哈哈你他妈连我都打不过……”
但他既没有要追上去，也没有要回应沈独的意义，只是转过身来，看着这官道上满地的尸首。
“……”
究竟是他之前的确没有操过男人, 但在面对沈独这个题目的时候, 他竟一点也不想答复。
顾昭顿时晓得本身说错话了。
因为答复就意味着逞强。
“这类事都想来问我，你是被人操惯了不会本身操人了吗？”
他不晓得沈独到底懂还是不懂, 但这一刻他却清楚：他为甚么想操沈独不首要，沈独对他没意义才是真的。
喜好的是个男人。
顾昭手掌悄悄一翻，劲力撤去后的蟾宫剑往腰间一贴，便如一条暗银色的腰带普通缠了起来，更加衬得他意态萧疏有孤峰冷月之感。
听了沈独的答复，他便笑了。
虽是笑出来，可这笑意实在很浅。
衬着他莫测的神情，是一派诡谲妖异。
顾昭被他这一双看不出喜怒的眼睛谛视着，俄然有些悔怨刚才脱口而出的恶言，但要收回也已经迟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