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爱好状元的才调,想要让他进门下省行走;可仆射又怕状元是个败絮此中的,想要让他去岭南道历练。儿臣感觉啊……无妨折中一下,让状元他留在都城,但是只让他做个末流小官。若他做得好,父皇再将他升进门下省;如果做的不好,就把他贬斥到岭南道去。”
可李炎只是瞪眼着李述,面庞狰狞地仿佛要打人,“你还晓得我是你二哥!”
来人恰是二皇子。
李述忙上前一步搀着正元帝,“父皇息怒,别气坏了身材。”
郑仆射也从圆凳上站了起来,颤巍巍地,声音衰老,“陛下,老臣绝无僭越之心,老臣所说的统统都是为了朝廷好。”
正元帝嘲笑一声,“朕没记错的话,郑爱卿但是把榜眼安排到了京畿道的新平县去做县令,那边紧挨着都城,天子脚下。可你转头却要把状元安排到岭南道去,这是何用心?不过就是榜眼是世家出身,跟你们荥阳郑家有姻亲干系,可他沈孝却只是一介豪门!”
监察御史,这是处理困局的独一计划。
说到动情处,郑仆射竟咳了几声,“咳咳……陛下,老臣不是要和您做对,老臣是怕这朝廷任命了分歧适的人啊!”
郑仆射道,“也不能说没有效,到底选出了几个文章标致的豪门后辈,写诗唱和、修编经籍也是好的。至于做实事,那还是算了。”
正元帝冷脸喝了一口茶,俄然道,“雀奴感觉给沈孝甚么官职合适?”
一把年纪了,在殿里出点事可不好交代。
说着李述竟委曲地摇了摇正元帝的袖子,摆出一副小女儿姿势。
她将一盏茶端上来,奉养着正元帝喝了一口,笑道,“人的舌头和牙齿都有打斗的时候,更何况我们都是一家人,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磕碰无所谓,可别伤了豪情。”
李述皱了皱眉,但很快挂上浅笑,“二哥,甚么事这么急?”
李述忙叮咛小黄门道,“没眼色的,还不从速扶着郑大人坐下!”
眼看正元帝越来越气,李述恐怕二人闹得不好结束,此时也顾不上甚么端方,忙上前一步扶着正元帝的胳膊,“父皇别活力,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郑仆射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恰是这类处所才气显出状元的才调来,不然他凭甚么做状元呢?”
正元帝将手中奏疏一甩,竟是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这才是你的内心的话!你就是不想让朕给豪门后辈一条前程!朕本日如果听了你的话,把沈孝打发到岭南道去,下一次再开科举,天底下另有哪个豪门后辈要来赶考?你这是让朕失期于天放学子!”
二皇子李炎一身正红色皇子常服,手上还擎着马鞭,一跃就跨上了好几层台阶。
仿佛在万丈高空中走过了百米钢丝,李述后背已然出了一身盗汗。
正元帝明显已经不太欢畅了,他目光愈发肃沉,却还是压着脾气,道,“岭南道偏僻,那里是去仕进,清楚就是去放逐,朕感觉不成。”
马儿嘶鸣一声,还未站稳,顿时的人已径直跳了下来。
竟是将靶子立到李述这儿来了。
可关中从去冬旱到开春,全大兴城的粮店都被掏空了,户部就算想买粮都买不到粮食;太仓里固然有粮,可那是父皇给边关屯的军饷,一分一毫都动不得。户部穷得叮当响,你让我上哪儿找粮去!到时候发不出粮来,岂不是让朝廷失期于民?”
李述接着道:
李炎尚武,人又威武高大,还上过疆场,此时瞪眼着李述真真像是修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