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挑了挑眉。
见沈孝如此沉着,崔进之又道,“本官晓得户部粮食吃紧,可你们户部算账的时候别忘了,修永通渠是件苦活累活,你们发的粮能填饱肚子,能够让民工好好干活吗?每日实际破钞的粮比你们计算地要多很多!”
沈孝拱手,答复地一板一眼,“微臣不敢,帐本微臣看过了,账目上没有题目,只是……”
就像是用心针对沈孝似的。
刀剑比武。
崔进之的目光锁定沈孝,语带威胁,“我晓得沈大人做不了户部的主,那就烦请你归去奉告二皇子一声,让他快些给永通渠派些粮来,如果发粮的日子再迟一些,怕是兵部……也压不住永通渠了。”
崔进之带了一千兵士督工永通渠,更何况他本人武将世家出身,手上工夫亦是不错。
崔进之懒懒站着,微低着头,又漫不经心肠扯了扯右臂上的绷带。仿佛已完整忽视了面前的沈孝。
“只是甚么?”
崔进之余光一向存眷着李述,见李述皱眉,似是不悦的模样。
崔进之不喜好面前的气象。
沈孝沉默着,他能感遭到崔进之庞大的敌意,并且这敌意仿佛不但仅来自于朝堂。
他用起粮来是毫不客气的,早用完,就能早日/逼着户部再派粮。可户部的存量是有限的,迟早有一天要被崔进之掏空了。
崔进之正坐在行军榻上看她, 含着笑。他右臂衣袖高高卷起, 薛医官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李述体味他,他是典范的世家清贵后辈,暮年浪荡过,但一旦进了宦海,那层清贵矜骄的皮还是会紧紧地套上。
可儿逃了就是逃了,接下来清查凶手、满城通缉等事是刑部和兵部的事,偏这两部又是太子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