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右手掐一个法决,空中一道冰刃腾空而现,如电般劈下!血光飞起处,凌楠子整条左臂滚落在地,断臂处平整如镜,覆盖了薄薄一层冰霜,一滴血都没有流出。
心中的伤口跟着光阴而日渐加深,那如海潮般不竭涌来的惭愧和愤激、哀思,每当半夜梦回之刻便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般胶葛,令人越陷越深,终至走向最后的猖獗。
姜剑秋望着四周,回想了一下之前在汤国皇宫所产生的一系列事情,万江山……刀光……化血神刀……
俄然站在边上的陈风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凌楠子面前,颤声说道:“师父,弟子自幼便发愤学得本领后为国报效,现在承京大乱,恰是用人之际,又蒙皇上抬爱,我想就此留在承京中为皇上效力。只恨不能留在师父身侧酬谢哺育之恩,徒儿内心惭愧,还望师父应允!”
那天子见了凌楠子天然不敢怠慢,赶紧说:“上仙此次为了救朕,受了如此重的伤,当真是让朕肉痛不已,皇宫中名医甚多,就让他们为上仙和您的爱徒诊治一番吧。”
凌楠子点了点头,神采也平和了下来,说道:“皇上贤明,那老朽这就返回淮山去了。”
万江山劈出最后一刀后,双目也变得暗淡无神,仿佛最后的一丝精气也跟着这一刀消逝而去。这伟岸的巨人寂然坐下,如同呢喃般说道:“剑意……凌楠子,想不到你还偷偷养了这么一只恶狼……”
姜剑秋叹了口气说:“现在万江山也已经死了,只怕没有人晓得为甚么了……对了,万江山死了,师兄现在如何样了?”
现在天子的笑容看上去已经和哭脸差未几了,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踌躇之间,俄然见那凌楠子双目如电向本身望来,天子顿时感觉周身一紧,一股无形的压力将本身紧紧监禁住,满身高低如坠冰窟!
“朝歌……”两个如同梦话般的字从凌胜雪嘴中吐出,仿佛甜睡之人那一转眼的惊梦。
凌胜雪冲了过来,她先查抄了一下晕倒的姜剑秋,他四肢都已折断,头上之前也被万青的剑气砍出一条数寸长的伤口,并且体内经脉非常混乱,被之前那激起的庞大力量打击的破败不堪,可说伤的非常严峻。
姜剑秋咧了咧嘴,喘着气说:“十天了么……师父他如何了,我记得最后是师父替我挡住了金刀和化血妖刀,他仿佛伤的不轻。”
此时广场四周的兵士们见到万江山已死,大多都丢下兵器悄悄逃脱,有一些聪明的已经跑到天子那边宣誓尽忠。汤国天子被万江山囚禁了好久,现在终究扬眉吐气,对着跪在地上的兵士们指指导点,很有几分挥斥方遒的感受。
凌胜雪简朴为姜剑秋措置了一下,又顿时来到凌楠子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轻声说:“寄父,你先坐下,我给你包扎一下肩头的伤口。”
凌胜雪轻声说道:“师父把万师兄带回了淮山,罚他在后山滴水崖洞中面壁三年思过。师父和天子讨情,万家的家眷也算保住了,不过万师兄母亲前些年便逝去了,现在他父亲也已死,又无兄弟,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师兄,你终究醒了。”凌胜雪面上神采如常,但声音中较着带着一丝欢乐之意。
凌楠子右手一松,万江山的金刀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他伸出右手握住化血刀的刀柄,略一用力将妖刀从肩头拔出,口中冷静念了几个字,那化血刀一阵哀鸣,蓦地消逝在虚空当中。
轻不成闻的滴水声响起在耳侧,万青身躯蓦地一震,脸上闪现出一片痛苦至极的狰狞神采,用沙哑的声音嗟叹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