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经》无字,你且收好,日夜温养,如三年以内仍然看不到真经,就还归此处。”
“免了。”桐风英一步跨过数丈间隔来到二人身前,略打量孩童身形状貌,点头浅笑,又看向长弓尧,长眉微动,道:“造化耶,劫数耶,天意难测,你好自为之。我着即带走流星子,有甚么话早早说了吧。”
修行,天赋、心性、机遇缺一不成,天赋当然首要,心性才是发掘天赋,死守本真、恐惧前行、成绩大道的底子。
这......无字天书啊?
“仙老,云儿已经筹办全面,请仙老带去多加磨砺,以成大器,他日为仙老门楣增光。”
“仙老,云儿不懂。”
长弓尧趁机敲打:“箭要射的远,弓弦就要拉的满,弓臂就要更踏实,经得住拉弦的劲道。爹平时就跟你说,学本领必然要踏实,根本不打到最坚固的程度决不能更进一步,如同那帝都的摘星台普通,万丈高台高山起,端赖根本踏实,一层层的夯实坚固才气筑就。学仙术本领也一样,你不但要拉满弓,还要拉断弓臂,这才算踏实!记着没有!?”
“是,云儿记下了,记在内心了。云儿必然好好跟仙老学本领,学好了才返来见爹。”
“此处皆是仙法,流星子,你须阅尽此处仙法才可得窥修行门道。”
长弓微弱非常,足有八百斤力。六岁的长弓云摆好架式,运足劲力,憋得小脸通红,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拉开一小半。
一间洞室内,气韵陡变,一杆亮银长戟和一张纹饰精彩的银灰色双曲大弓交叉于劈面石壁上,石壁前有一张香案,案上燃着香烛,卷烟袅绕着一方木牌,木牌有字曰:先贤桐大夫风华之灵。香案前右边有一尊披挂亮银龙鳞甲胄的石像,观石像身形端倪,与身边的仙老桐风英竟有七八分类似,气质体形却与甲胄格格不入。香案前左边立着一面同是亮银色,饰以龙子睚眦形象的盾牌;盾牌之上的有黑漆为底,红色豺狼云纹装潢的木架,架上横着一柄长剑,剑鞘、剑柄皆有古朴纹饰却披发阵阵杀气,令人望之寂然。
“长弓云恭迎仙老。”
父子俩早早就来到绝壁边,父亲解开包裹拿出一身极新的葛衣要孩儿换上,总不能穿戴兽皮衣拜见仙老吧?
“爹爹说是向仙老学仙术。”
长弓尧甩开孩儿的手,双眼圆整,怒道:“跟我学?有甚么好!?还不得败北流亡成为别人的仆从!?连本身的族人、女人都保不住,还......”怒骂中,震惊了长弓尧心底之痛,竟至哽咽。
孩童甩动长发蓦地点头,深吸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精力百倍、浑身是劲,一天一夜未曾歇息的怠倦一扫而空,面前气象更加入目清楚。
“谬也!”桐风英苦笑点头,心中暗责长弓尧毕竟还属一介武夫,竟然如此了解修行。“修行,简而言之便是学和做,如学品德文章、治国方略者,如学人间百艺、精益求精者,如求道问仙、白日飞升者,凡此各种,皆是如此。学先人之法,走本身的路,寻求日新月异、才气精进,这便是修行,不管身在那边。”
此一别,不知多少年才气再见爹爹?若身边无人,他想大哭,想喊着挣扎着归去。可身边有人,六岁的孩儿早已经染上爹爹那股子倔强和自负心,他反倒不哭、不闹,极力的让本身安静下来,安然面对将来。
大苍山号称八万里大山,横亘在神州与炎方之间,大雪峰距正北面的三棵树小村足足三千里,距父子俩常居的洞窟也有二千多里,平凡人毕其平生也难以踏遍走兽横行、猛禽临空、沟壑深渊、山峦险阻、重堆叠叠的大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