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默不出声地走在县城大街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身,见惯了殛毙的军士们也都平静,但是当看到死者中另有妇孺儿童时,这些男人眼睛都变得通红。
“谁敢说天子的不是我跟谁急!我这不是牢骚两句么,天子给我们这些厮杀汉饷钱加了一倍,炊事报酬也是之前想都不敢想,乃是前所未有之圣君,我这不是想多杀几个外族,酬谢陛下的圣恩嘛。”大胡子眼睛一瞪,仓猝说道,他对天子但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弟兄们跟你的设法都一样,本来找个舍不得饷钱借口想留在军中,没想到陛下仁德,筹钱又建了铁厂让我等有工可做,如此一来,我这内心是愈发难受了,唉。”这个排长叹道。
粟邑的城墙也不像边关或是郡城那样高大,一座只要五米高的土坯墙,对他们这些甲士来讲不消一盏茶的时候就能攻陷,不过周处和军士们却停下了脚步,因为此时城门大开,城内一片死寂。
“这会是何人所为?北匈奴要打到这雍州南部,得颠末段氏鲜卑和边军的防区,明显不是他们能办到的啊。”别部司马方城阐发道,目前大晋最大的外在仇敌还是北匈奴。
“你们可别小瞧了这铁厂事情,我们如果多出产铁,大晋就能造更好的兵器,外族就不敢犯我边陲了,今后做工之时也不成懒惰。”前面一个男人见他们聊的努力,也扭过甚说道。
到了早晨,清理过的县衙大堂中,周处和几个军官商讨起了城中之事,固然他们也能够不管不问直接回司州,但是作为甲士,他们做不到视而不见,不管是将军还是兵士,都感觉这是他们的任务,为军者不能保境安民,有何脸孔再见江东父老。
不管是比于前朝还是比于后代,大晋都算得上是地广人稀,具有跟汉朝差未几少的地盘,人丁却不敷其二分之一,周处领着军士们走了十多里都没见到一个村落,除了荒凉的草地,就只剩下几棵歪脖子树。
但是现在,他的任劳任怨换来的倒是不公的打压,登记退役甲士名单时,督军梁王司马彤和行军司马夏侯骏直接把他的师,八千江东后辈裁撤了五千余人,并且得由他这个师将亲身遣送,目标可想而知,就是要把他一步步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