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显现的是个成熟精干的男人,鼻梁矗立、眼窝微陷,眉宇间模糊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倨傲锐气,薄薄的唇角的确像藏了把刀片,往下方抿着时,又从克意中带出了点不好相处的刻薄来。看长相是个纯粹的中原人,却有分歧瞳色的眼睛,一只是常见的黑褐,另一只则是绿色。绿又绿得诡异,不是像白种人那样的浅绿、碧绿,而是一种混浑沌沌的绿松石或者翡翠葛的色彩。这是典范的虹膜异色症,又仿佛因变异时没调对色谱,而落下了点小缺憾。
女监控员被嘉奖得有些不美意义,轻声说:“你也读白诗?我有本纸书,是二十年前的旧版……”
末端那句话一刀刺中了卫霖的软肋。他耷拉着耳朵,低头沮丧地出了麦克刘的办公室,心不甘情不肯地去接任务。
“来得及。”正如上班打卡那样,卫霖踩着时限、安闲不迫地进入电极舱,在一片暗中与轻微的仪器运转声中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