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翔猎奇道：“宝贝？”
胡伟胜的神采就像被枪管抵住了脑门普通。
“……”
“姓江的玩手腕，那就跟个女人似的，阴狠。他不打你，也不骂你，就喜好用低高温折磨人——大夏季他把空调紧缩机搞坏，制冷剂抽走，互换管搞结冰，出风口劈脸盖脸冲你喷冰碴子，人在审判椅上被喷得连气都喘不上来……每次一见是他审，再铁硬的犯人都怕。”
手铐和铁链咣当作响，胡伟胜满脸涨红，挣扎力度让他几乎从铁椅里翻出去，内里刑警立即就冲要出去，但只见严峫一边反手挡住照片，一边用眼神制住了部下的行动。
“手腕，”严峫哼笑一声，拿乌黑的毛巾慢悠悠擦手，问：“甚么手腕？”
“你如果甚么都肯说呢，贰表情就好点，像对狗似的丢你根骨头啃。表情不好的时候那可就有花腔了，也是对狗似的，想如何弄就如何弄。”胡伟胜昂首瞅了眼空调，眯了眯眼睛，俄然问：“他死了？有照片没？”
严峫打断他：“这就叫手腕了？”
审判室单面玻璃外, 严峫戴着蓝牙耳机, 背对着身后的询问场景。
“别负隅顽抗了, 诚恳交代还能争夺个广大措置, 再嘴硬的话谁都救不了你！”
胡伟胜神采一变：“你想——”
火苗蹿升而起，胡伟胜长长吐出一口烟雾。
“我犯了甚么罪，都交代给恭州差人了，你休想威胁我。我是无辜的，我甚么都不晓得，主理差人能证明我没真的强|奸那小女人……”
马翔：“看好你哟魏哥。”
秦川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了他：“照我说的去做！。”
“江停死了。”严峫仿佛感觉很高兴，嘴角弧度慢悠悠拉大。他中指枢纽一敲桌面上那张现场图，咚地轻响，仿佛对猎物射出了最后那枚致命的枪弹：
“我们警方办案也是很累的，你这类案子上头催得紧，实际又没甚么好处，搁哪个分局办起来都不甘心。”严峫停了下，盯着胡伟胜每一丝的神采窜改，轻声说：“不过幸亏你的同谋已经死了，死人呢，总比活人轻易搞多了——识相点的你乖乖录供词，别让我教了，该如何录你本身内心都清楚。”
“那是啥，毒品？”马翔奇道：“物证不是已经被犯法分子持枪劫走了吗？”
“我不信……”胡伟胜嘴唇微微颤栗，说：“你们讹我，差人都想讹我……”
“别慌，”秦川双手抱臂，镜片后闪动着奇特的光：“你们严哥另有后招。”
卷烟悄悄燃烧，燃烧的烟蒂悄悄掉在了他手上。
“你把这袋毒品谨慎翼翼地藏在楼房顶上，应当不止是为了防备差人吧。”严峫在胡伟胜死死的谛视中提起物证袋，晃了晃，语气和缓平平：“老胡，你觉得差人没抓你个贩毒现行，就能像当年在恭州那样随便咬死个其他罪名完事了？如果我是你，我更甘愿麻溜把朋友都供出来，然后判个无期在监狱里舒舒畅服待上二十年，也好过刚走出看管所的门，就被二三十辆货车排着队撞成肉酱，你说呢？”
苟利谦善道：“好说啦老魏。”
……
胡伟胜一愣。
“我艹, 这死鸭子嘴真硬。”马翔悻悻道：“从昨晚到现在颓废审判八个多小时了, 不是不晓得就是他忘了，老子真想——”
胡伟胜已经不再抽烟了，胸口不竭起伏，潮湿的额角暴起青筋，凭严峫的办案经历乃至能从呼吸频次中一眼猜测出他现在的心跳。
“……如果恭州阿谁案子再被翻出来，我得被人弄死在看管所里吧，”胡伟胜喉咙里收回一声恍惚的笑声，听不出是苦涩还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