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公主面上一红,低着头羞怯非常。草草转眼看了看胡源,他只是低着头悄悄听着,神思不知已经飘向那边。
大殿内的宫女寺人惊呼出声,纷繁上前扶起这个刻薄的小老太太。玉藻几步奔至太后身侧,神采镇静,眼中立即涌出泪水。胡源站起家,皱眉看着这些忙繁忙碌的人,不知心中作何设法。只要那三皇子站起家来,竟埋着头朝外走去。
谁知那三皇子竟然停在草草身侧,面对着草草低声道:“皇祖母年老,望神仙部下包涵。”
草草回想道这位三皇子确切是半路碰到,然后跟着胡源进了太后殿中,她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嗯,你的确聪明,本仙,确切脾气很不好。”
草草对这三皇子印象还不错,她爽气得摆摆手:“无事,只是些摄心术罢了。”
三太子悄悄舒了一口气,又给草草拜了一礼:“皇祖母和皇妹本日冲犯神仙,望神仙宽宏。”
空青恐怕祸事来临皇族,忙道:“神仙放心,明日皇妹必然不会赴中秋游湖之约。”
草草不由多瞧了她一眼。这公主生得倒是讨喜客人,眉眼清澈,肤白唇红,再加上一身金银玉器,丝绸华服,一瞧便是金枝玉叶。
玉藻好不轻易压服胡源同她中秋游湖,语中带娇:“皇祖母,‘琴仙’当然是真的,不然怎会有《空木流霜曲》传于世中,胡四方才弹来,仿若仙曲普通。”
“这么些年了,‘琴仙’的那些传言倒是越传越盛,不但仅是你们那痴迷仙道之说的父皇,就连你们这些年青人都信。”
“玉藻,为兄也感觉,这首《空木流霜曲》怕是先人借琴仙之名胡乱做的,说是仙曲,怕是冲要犯了上界仙者。”空青在一旁淡淡说着。草草附和得瞧了他一眼,未曾想这三皇子还很有些眼力见。
空青将草草引至殿后茂林当中,见四下无人,立即恭恭敬敬跪了下来:“空青晓得神仙不肯闪现真身,哀告神仙不要难堪皇祖母。”
秋风中桂花香正浓,白发的女神低头瞧着他,她嘴唇扬笑,眼中闪着奸刁的光芒。空青只觉表情已经化在这苦涩的风中,久久才返回复苏,讷讷道了句:“好。”
玉藻谨慎翼翼得看了看胡源的神采,朝着皇太后道:“是的,皇祖母。”
草草饶有兴趣得看着他:“哦?你竟然看得见我。”
皇太后傲岸得扫了胡源一眼,右手拈了只小红枣来吃:“玉藻,哀家听闻你明日要同胡家老四另有太子去游涌金湖。”
“对。你看得见他们是不是,不过他们从未对我提及,你藏得不错。”
草草也算撒了心中的半口气,扬着唇拍了鼓掌。见空青低头疾步走来,猜想是要去天子或者太医,朝着门侧让了让。
三皇子起家拜了一礼,面色沉稳道:“回皇祖母,空青琴艺低劣,确切不比胡源,就不献丑了。”
这皇太后也是个好面子的老太太,加上年纪大了,身在高处,脾气也跟着春秋见长。看着自个儿宠嬖的皇孙自认比不过臣子的儿子,多少有些不欢畅,摆了摆手道:“不弹就不弹了罢,我皇家的血脉,还是要以天下政务为重。”
“皇祖母,胡四这么早进宫给您操琴,您也不打赏一些。”说这话的恰是坐在皇太后一侧的玉藻公主。
胡源还是一言不发,恭恭敬敬得低着眉眼,仿佛这几人说的话都同他无关。
“这倒不必,三皇子明日一起去好了,我另有些事情奉求你。”
皇太后对着另一侧的三皇子道:“空青,哀家也有些时候未听你操琴了,不如在此弹上一首,免得你mm一心一念顾虑着胡家老四的琴。”